黄生站到了她的边，像座山一样，挡住了颜冬姿的视线，颜冬姿立刻抬起，对着黄生笑笑，说：“谢谢，我是颜冬姿。”

    黄生看了她的脸，愣了一，随即在包里翻写着颜冬姿名字的信封，递给她：“靓女，你一钞票，看看数目对不对。”

    颜冬姿拿过来，朝着黄生，一张张地数，颜冬姿手指发颤，得有些慢，黄生却极有耐心。数目分毫不差，颜冬姿将信封收袋里，然后朝着黄生笑了，说：“数目是对的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在这里签上你的名字。”

    颜冬姿接过黄生递来的笔，觉黏糊糊的，心中有些不舒服，但也没敢表现来，赶签好字递还给他，说：“谢谢。”

    黄生目光从颜冬姿脸上转移回来，说：“颜小的字写得很漂亮。”

    颜冬姿又了声谢，黄生才离开。

    颜冬姿赶掏手绢手，只觉得这个人的目光和他的手一样，都是黏糊糊的，让人浑难受。

    等黄生相当于普通人两三个宽的背影离开第二车间，秦招娣便走了过来，低声跟颜冬姿说：“黄生在港岛有老婆，在这边还有一个，原来也是生产线的女工，现在调去了办公室，跟他一起住在楼里。”

    颜冬姿脑一转，立刻明白了秦招娣的意思，忙说：“拉，我只是个打工妹，没别的想法，就想凭自己的双手，好好赚钱。”

    秦招娣从来不是个多嘴的人，更不会在面的工人面前说领导的坏话，她能隐晦地提醒自己，颜冬姿很动，忙又说：“我年纪小、见识浅、想得少，要是我有什么得不对的地方，你该说说，该骂骂！”

    秦招娣很满意她的态度，目光变得和善起来，朝着她，说了个“好”。

    周日吃了早饭，宿舍里除了刘志慧和王小兰之外的几个人，坐上公车，直奔大型服装批发市场所在的火云街而去。

    刘志慧是去了她哥家，自从她哥买了新房，刘志慧就三天两去她哥哥家住着，而王小兰，纯粹是怕钱，就算什么都不买，只往返的公钱她都觉得心疼，索就不去。陈阿珍本来也不想去的，只想待在宿舍里学习，却被群给拉了来，说是让她放放风，换换脑。

    几个人在火云街逛了一天，直到太快要落山了才回来。每个人手里都提着好几个袋，看得王小兰一阵的咂，看他们的神像在看败家，“你们怎么买了这么多？”

    王艳把其中的两个袋往颜冬姿床上一扔，说：“我就买了一件，其他都是冬姿买的。”

    陈阿珍举手：“我也只买了一件。”

    群说：“我买了两件，一件闺女的，一件我男人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