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人海里漂浮辗转却是梦，永相传飘于万世空……寄相思风雨中……”

    颜冬姿努力辨听着歌词，女声的粤语很蹩脚，但唱得还好听的，好像是钱小红，男声不知是郭志贤。

    忽地，颜冬姿觉有人在推她，立时一僵，听到推她之人的声音才瞬间松懈。

    刘志慧：“冬姿，你醒了吗？”

    颜冬姿正想回答，便听见崔婷婷的声音穿过嘈杂的音乐传过来：“刘志慧，先别她了，快过来一起唱歌！”

    颜冬姿赶趴好，一动不动。

    刘志慧有些不愿地答应一声，在颜冬姿边犹豫了一，还是往卡拉ok那边走去。

    过了好一会儿，直到崔婷婷的歌声传来，颜冬姿才缓气，悄悄挪动有些麻的，准备换个方向趴，不经意睁开睛，正对上一双幽黑如海的双目。颜冬姿赶闭上睛，在胳膊上蹭蹭，又若无其事地转过去，假装自己只是睡得不舒服，在调整姿势。

    可转过去，颜冬姿却无法淡定了，后背发，浑不自在，手脚都绷着，一动不敢动，总觉周锦程的目光还落在自己上，心里期盼着周锦程赶离开餐桌，去那边跟他们一起唱歌。可她等了一会儿，还是没听见动静，浑然的，像是有蚂蚁再爬，难受得不行，实在忍受不住了，她索不忍了，小心地抬起来，却看见周锦程在慢条斯理地喝着白，本就没看她。

    颜冬姿心一松，舒气，浑都不适都消失了。她摸摸瘪瘪的肚，目光扫过满满一大桌几乎没有动过的菜肴，不由得分。刚刚，她没敢夹菜，只把自己的汤喝了，这会儿肚里咕咕叫，饿得不行。

    她往卡拉ok那边瞧，这会换成了郭志贤在唱歌，唱的是一首四四拍的英文歌，几个女生跟着节奏摇晃着打拍，陈港生和崔婷婷，李立铭和钱小红，更是两两一对儿地起了谊舞。

    再偷偷瞄向周锦程，这会儿看向了窗外，好似对这屋里的一切都漠不关心，想来他应该也不会关注自己一个小姑娘。

    颜冬姿胆立时大了起来，悄悄夹了块不知名字的心迅速放嘴里。

    到郭志贤兴尽，提要离开时，颜冬姿已吃了半饱，又趴到桌上装睡，听说众人准备离开了，连忙装作被惊醒了的样，迷糊着站起来，着睛。

    郭志贤不知怎么地，又注意到了她，挑着眉梢，轻佻地笑着打趣，“睡醒了？睡得如何？”

    颜冬姿装作醉酒未醒的样，低着太没说话。

    郭志贤却不肯放过她，接着说：“跟我走吧，我你送回去。”他脸酡红，带着四五分的醉意，神迷离，闪着贼光。

    颜冬姿一僵，脑里拼命想着该怎么拒绝，就听见周锦程开，“你开车了吗？”

    郭志贤拍了脑袋，说：“忘了，我是搭你的便车来的。想必你是不肯让我顺送这个小姑娘的。”说着，他又转向颜冬姿，颇有些遗憾地说：“抱歉啦小妹妹，今天送不了你了，改天我去找你玩。”

    崔婷婷赶说：“郭先生放心吧，我们会把颜冬姿安全送回宿舍去的，迎你来我们厂里指导工作。”

    明达厂的人簇拥着周锦程和郭志贤门，目送着他们坐上了一辆黑轿车，直到车开去不见踪影，陈港生才说：“我们也回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