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甜大度。

    她特别大度。

    她可以原谅所有人，甚至于还会为别人开脱。

    她觉得每个人都有存活着的意义，跟自己不一样，她是短命的、要死的，所以没必要在乎太多的事，大家开心就好了。

    陆周月不大度。

    她本不知大度有什么用。

    对敌人的大度，早晚都会变成向自己的刀。

    不是每个人都需要活着，只要别碍了她的事，那就无所谓了。

    她曾经一度想，是不是自己再狠，有些事就不会发生了。

    就比如，乔甜死掉，那一切都不会发生。

    她骨里就写满了破坏，从摔掉妈妈亲手的王冠开始。

    歉？歉有什么用啊？

    原谅？为什么要原谅呢？原谅了事就可以从来过吗？

    摔掉的王冠拼不起来，事也不会从来过，那么要的只有一条，及时止损。

    要让别人闭嘴，那就当着人的面把他的嘴封住，让他们磕讨饶，付一千一万倍的代价，如果还有不怕死，那就继续把这个代价往上加，加到没人能承受的时候，自然会闭嘴。

    她可太明白恐惧的滋味了。

    聂鸿云不敢走，被人打、被人踹也不敢走。

    他得罪了一个煞神。

    于是拼命讨好，甚至自己给自己扇掌，希望祈求一怜悯之心。

    可惜了，这东西陆周月没有，她把他当成取悦自己的小丑。

    她扭曲地看着这一幕，笑了声。

    这笑声在教室里突兀至极，她却笑得越来越开心。

    早该这样的，她早就该这样了。

    “周月。”

    乔甜看了不对劲，靳行之也看来。

    只是这一刻，乔甜鼓起勇气抱住了她说：“周月，我不难过了，我们放过他吧。”

    “放过他？”

    陆周月淡漠地看向乔甜，望着她那张脸似乎有些怔，她摸着乔甜的，问：“可是当初也没人放过我啊，好乔甜。”

    乔甜瞬间愣住了。

    所有的脉络拼接在一起，这一刻恐惧蔓延到了乔甜的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