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把昏倒的宪兵仔扛到保健室的时候，遇到了教健康教育的。

    是我遇过最温柔的老师，年轻貌，而且单，肤好到像是天天用sk-ii泡澡，说句很俗的比喻，她就像天使一样。

    我们虽然没有幼稚到像国中生天天想着吃她的豆腐，却也没有成熟到能够和她应对自如。刚开始的确是因为她太得漂亮，跟她讲话会很彆扭，后来则是因为领教到她的恐怖。

    稍微离题一说她恐怖的地方好了。

    以前家住市场，老爸是专业屠夫，手起刀落手起刀落，睛都不用眨一，就可以完地把猪的每个位分离。她从小整天与为伍，什么大场面都见过，普通女生看到会尖叫的脏、血、伤这些东西，她完全不害怕。

    注意，是「完全不害怕」喔，有一次她就在上课的时候播放「清无码」的胃瘤手术纪录片给我们看，从打麻醉到开剖肚到合，完完整整，没在跟你剪接的。这鬼东西不要说女生看了会尖叫，恐怕董教官看了也要起肖，可是她竟然可以边看这个边吃午餐，还一副津津有味的样。

    对了，她还放过脂手术、视力矫正手术、生產纪录片、腔癌末期病患的照片等等，还说她那边影片很多，有兴趣迎跟她借。（听说后来还真的有人去借了，不知是何方神圣，如果有人知请务必告诉我，我会离他远一的。）

    现在，正跟穿着白袍的护士阿姨窸窸窣窣讨论着什么，我们从她们背后绕过去，来到被布帘挡住的病床，把宪兵仔丢上去。如果是因为「照顾病人」，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蹺课，宪兵仔昏倒得时机真是好。

    我们坐在保健室的小椅上，着冷气玩手机，一边偷听隔的谈话，不知为何，总觉得她们聊的事似乎很严肃。

    「你觉得我这样真的可以吗？」是的声音。

    「可以可以，你要对自己有信心，不要看台的光。」阿姨说。

    「天啊，我真的好害怕，第一次在那么多学生面前这事……」

    我注意到阿鰻玩手机的速度慢了来，他肯定也在偷听。

    「老师，你可以的！假装他们都是西瓜和石，看着我就好了！」

    「啊──真的好丢脸喔，怎么办啦……」

    「老师！你有什么烦恼，我可以帮你喔！」

    「啊啊啊啊啊！」

    发尖叫，因为阿鰻突然掀开布帘把探去，再缩回来的时候，脸上多了一支拖鞋。

    「对不起，我们不是故意偷听的。」我代替阿鰻歉：「只是，既然都听到了……我可以问一老师到底要什么事吗？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