喔，真是乐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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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原来是来借钱的。说也奇怪，我怎么就那么简单把钱借他了呢？我应该要叫他去跟别人借、去死、，之类的，但是我没有，我乖乖掏钱包，从里面摸两个币给他，他拿到之后如获至宝地走了。

    我满脑奇怪的想法，最后还是把那半个麵包收了。

    哇咧，世界上居然有存在比我还低的人，真是一山还有一山。不过也有可能是我自己的问题，因为我从以前就对自己周遭的事漠不关心，导致几年前的我连台北市是谁都不晓得。

    唉，还真是善举啊。

    这回我真的应该跟她歉了。

    『对啊！我想说既然要发给大家看，就得漂亮一，怎么样？』

    『你修过图了？』

    还当初有借钱给阿鰻，不然现在我也不会受他鼓舞开始写故事。

    「对了，你是专程到这里来找我的吗？」

    「啊。」

    「……嘛啦。」

    「太好了，有这些照片，应该可以说服很多人。」

    「没关係，反正再等一千年，还会有别的巧合。」

    其实我大可直接发讯息问她，可是我不敢，不知，我就是不敢主动去跟别人讲话。在学校除了阿鰻，我几乎没有跟任何人打，我们会变成损友，也是开学那天他主动贴过来的。

    「对啊，我看你那么瘦，觉得你应该常常吃不饱。」

    「哇，这么多，你都什么时候拍的啊？」

    我把昨天晚上的那堆文字输到电脑里，删掉很多累赘的片段，想办法安排成一个有有尾、前后连贯的故事。我慢吞吞地敲着键盘，这件工作实在很无聊，又很脑，我好像很久没有这么动脑了。

    「我一直都在喔，只是我存在很低，你才没看到我。」

    我想了很多形容词，最后只说：『嗯，爆了。』

    说也奇怪，我竟然一也不觉得生气。

    差忘了我原本的目的，我把阿鰻的计画说给李宛昀听，问她有没有拍过千帆的照片，最好是有趣一的。我只是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态问问，没想到李宛昀还真的拍了很多过千帆，一扫过去起码有百来张。

    故事好不容易爬到两千个字的时候，李宛昀终于发讯息来。一打开我就傻了，因为她一气传了三十几张照片过来，每一张看起来都像电影剧照，我总算明白这整个晚上她都在什么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我又忍不住笑了，好一个关怀可怜人，原来那时的我在别人心中，是很「可怜」的。

    「那给我麵包也是吗？」

    她该不会忘记了吧？

    我拿手机，跟李宛昀换联络方式，要她晚上把照片传给我。我还是第一次拿到女生的联络帐号，虽然李宛昀发短短的、材也平平，看起来不太像女生的样，不过我还是有开心。

    回到家我迫不及待连上网路，等待李宛昀的讯息，结果等到半夜都没有动静。

    「唉唷，兇喔，没啦，我不是想吃你的便当，只是想跟你借个二十块，让我去福利社买麵包。」

    全班最边缘的人跟最调的人结成同盟，怎么想就很不可思议。

    不过重不在那里。

    就是这个瞬间，我跟阿鰻结了不解之缘。

    十分鐘后，抱着麵包回来的阿鰻笑得非常灿烂，把袋撕开，拨了半个麵包给我。

    我警觉到此人可能想要抢我的便当，便低着猛扒饭，视他为无。

    「我怎么都没看到你？欸，像这张，他在爬树的时候你也在旁边吗？」

    「欸，你的便当看起来好好吃。」

    「谢你借我钱。」

    「跟你讲话欸，你怎么都不理我？」

    阿鰻说得理所当然，我很想问他，半个麵包吃得饱吗？看你的材，应该要吃十个麵包才够，为什么要分给我半个，半个欸，这是你一半的财產，你难都不心痛吗？更重要的是，我自己有便当啊……

    「有机会就拍啊。」

    当时坐在我隔的阿鰻笑瞇瞇地把椅挪过来，摸着自己的肚说：「我忘记带便当了，好饿。」

    「为什么？」

    后来我再提起这件事的时候，阿鰻说他那时只是觉得我看起来很边缘，与生俱来的正义告诉他，应该要关怀可怜的人，所以他才会跑来找我搭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