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打开房门，就看见书妍蹲在墙角。

    不知为什么，我好开心。

    「书妍，你来陪我睡觉吗？」我蹲在她边问。

    她摇摇。

    「你买东西来给我吃吗？」

    她摇摇。

    「那你来嘛？」我实在想不到别的原因。

    「我没地方去了。」

    「你的家呢？」

    「大哥不要我了，我讨厌二哥。」

    「怎么会这样？」

    「因为我活该。」

    「活该？」

    她抬起，那张脸布满泪。

    「我有跟你说过，我三岁的时候妈妈就死了吗？」

    「没有。」但是赵植伟的日记有写。

    「结果，她没死。」她哭得更厉害了。

    怪了，没死不是好事吗？

    「为什么我的妈妈不要我？」

    我也经常问自己这个问题，问了82年。

    「是不是因为我太笨，所以她才会去国？」

    是不是我不够活泼，不够乖巧，汉娜才会留我一个人离开？

    我靠着书架坐，轻轻搂住她的肩膀。

    「37岁那年，我妈生重病，我特地回家乡帮她医治，就是希望能亲耳听她告诉我，她为什么没有带着三岁的我一起改嫁。」

    「她有回答你吗？」

    「没有，她太虚弱了。只能笑着看我。」

    「你治好她了吗？」

    我摇摇：「她很快就走了。」

    「你的妈妈拋弃你，她死掉的时候，你还是会伤心吗？」

    「会啊。四十多年了，我还是常想起她最后的微笑。」

    她伸手，环抱住我的腰。

    我意识到，她是想要安我。

    我突然很想吻她。

    「书妍。」我抬起她的，凑近她的脸。

    她轻轻推开我，用手抹抹自己的泪。

    心里突然涌起一渴望。

    想要赢过赵植伟，想要取代他在书妍心中的位置。

    「你知你妈妈是谁吗？」我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