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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极度沉重。

    双铅的沉重。半条灵魂倒在地上，尸般被拖着走。颜灰蒙蒙的灵魂拉扯，每一步都掉铅的碎屑。留车辙般漆的印痕。

    天快要亮了。

    树上蝉鸣错落。

    近来天多，前夜了雨，天空一早就笼罩云。空气中蔓延稀薄的雾。工作整夜的警服贴在肤，不净黏连。

    和空气接的肤更黏。

    脑袋隐隐作痛。

    蛏松会今晚开始收保护费。本地最臭名昭着的黑结社，底层成员没有半纪律可言。收费途中连续发生多起冲突，单是一个晚上就收到数十起的针对举报。线索人大分是民众，也就是与黑无关的消费群。

    整晚从街跑到街尾，来来回回安抚群众、控制秩序、和黑涉，报告上司，程繁琐冗杂。他直到黑离开才得上气，脚被雨打到膝盖以上。

    后半夜，遭到上司责备的竹巡查神郁，严厉斥责新人警官不遵循规章制度的理方式增添多余风险，只字不提先前容相反的批评。他麻木地低歉。

    程序化。

    鞋尖踏泊，坠雨激起涟漪。

    最好像是程序化的机。拟人程度70最完。严格遵守规章制度，适当模糊执行力度。必要时放弃人格。可能拟人程度50就够了。

    一半灵魂可以丢掉。

    好像拖着残疾的肢行。沉重枷锁缠绕脚踝，行走间地面，画滋啦的灰线。

    清晨街安静寂寥。

    回家要先洗衣服。也要洗，被雨打了。烘晾去。睡觉。明天早上起来收衣服。吃饭，然后。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她今晚不回家。

    ……然后上班。明天黑也要收保护费。举报人应该不会比今天多。可能会轻松一。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他手上还有钱吗？

    十万、每个月的工资拿到手差不多二十三万。去掉房租和衣，剩的钱应该…好像不够。从午饭上省的话。自己拉面？或者便利店的…

    空气中悬浮雨的气。

    透脚贴着小，又冷又黏。

    红灯区尽空无一人。

    树叶摇曳翠绿的风影，隐约可见太升起的方向、廉租房的建筑落反向的影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她应该睡了吧。

    在男公关的房间。

    白石怀里。

    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