矛盾

    回去的路上，姜瑜亦步亦趋跟在何冰后。

    夜里的风像刀片，割到脸上生疼。何冰个很，肩膀宽阔，好歹能抵挡一分寒风。

    走街，等红灯的时候，姜瑜站在何冰边，忍不住偷偷看了他一。

    刚刚一路行来，银座街两旁酒吧数不胜数，也不知他到底怎么找到她的。何冰这样的男人，应该不会笨到一家一家找过来吧？这幼稚的恋脑行为，的确不像他的风格。

    正思索着，就被偷看对象侧过来的目光抓了现行，四目相对，直到旁边响起嘟嘟声，何冰才移开视线，有些妥协：走吧，绿灯了。

    说完率先迈步，姜瑜顿了一追上去，依然落后他半步，状似无意地拉了一他的手。

    他的手指有冰，像他的名字一样，被她碰后瞬间僵住，但没有甩开，也没有看过来。

    姜瑜笑了笑，说早已想好借：你走太快了，我跟不上你。

    对方似乎信服，立刻放慢了脚步，姜瑜也顺势松开他，但在离开时刻意放慢动作，指尖过他逐渐起来的手心，划过他的指，勾着他的指尖两只手完全放开的前一秒，她胡作非为的手指尖被人攥住了。

    像是怕她反悔，何冰很快反客为主，五指她的指，扣住。

    你走的太慢了，我怕你跟不上我。

    气从两人十指相扣的双手源源不断传递过来，直到走酒店，乘坐电梯，刷卡门，对方都没有松开她的手。

    房间是房，有两个卧室，一人一间。工作人员今天已经整理过，走前还很贴心地留了门的一盏灯。

    灯光照在，他们明明一前一后门，距离不算近，影却亲密地重合在一起，看起来她的脑袋正靠在他的肩膀。姜瑜不动声地扬了扬，调整着自己的站姿，然后轻轻了何冰的手。

    何冰回看过来，姜瑜不由一个得逞的笑容。

    此时，地上的影一一低，一俯一仰，面对面亲密地贴在一起，看起来像在拥吻。

    何冰显然也看到了，他的神瞬间变得危险起来，凝视地上颈缠绵的两团黑影良久，了一气。

    姜姜，我很贪心。

    如果你选我，那就必须放弃其他所有人，只能选我。他声音沉稳而有力，带着一丝动的喑哑，越说越靠近，鼻尖几乎上她的，所以现在你要选择吗？

    真狡猾啊。

    他好像猜到她的心思，就像传说中的克苏鲁海怪，在她经过的时候展现风平浪静斑斓多彩的风景，引诱她不断潜，最终到达海底，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他完完全全包围了。

    退两难，可姜瑜不想这非a即b的选项。她不想受控，也不想制，她想让这个海底自己投降，并且乖乖向她臣服。

    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。

    一直沉默对峙到远隐隐约约传来零钟声，一共敲了十二。何冰视线越过她的发落在她后闭的房间门上，最终替她决定轻轻挣开了握的手，然后绕过她，反锁上了门。

    看起来像一个拥抱，实际上本没碰到她，始终保持着安全的距离。

    伴随着咔哒一声轻响，外面传来一阵不甚清晰的呼声，大概是聚会到现在的年轻男女在庆祝即将到来的新年。

    时间不早了，早休息吧，姜姜。何冰收回手，轻轻了她的发，晚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