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往年一样，年叁十当天都要回秦家老宅过的。

    姜瑜洗了个手过来，餐桌前已经坐满人。她挨个打过招呼，挨着秦宋左手边坐。

    一抬，对面恰好是秦江清。

    姜瑜愣了，垂在桌面的手被人猛地抓。她偏过，秦宋淡淡转移开视线，手却没放开。

    坐在主位的秦时恺率先举杯，旁边的小辈们跟着举杯。姜瑜小声喊秦宋“放手”，对方仿佛没听到似的，反而攥得更。

    姜瑜没辙，只好用左手慢半拍举杯，就近碰了碰杯，大家笑着说“新年快乐”，没人发现她的异常，总算正式开席。

    大嫂给小儿夹菜，瞧见姜瑜没动筷，问：“姜姜怎么了？不合胃吗？”

    姜瑜一噎，随便找了个借：“……没事，您不我，我减。”

    旁边传来一声轻笑，秦宋同时放开了她的手。

    姜瑜一时骑虎难，拿筷也不是，不拿筷也不是，又没发，心里把秦宋骂了个狗血淋。

    大嫂听到笑声皱了皱眉，象征地瞪了自己大儿一，又劝姜瑜：“你哪里胖啦，多吃，年纪轻轻的减什么。”

    转使唤好大儿：“小宋，给姜姜夹虾，她吃的。”

    秦宋没什么表，“嗯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餐过半，姜瑜面前碗里小山似的虾还没动过。秦宋默不作声，伸手将自己的碗换了过去。

    面前登时多了满满一碗虾。

    姜瑜看了秦宋一。他正在剥她碗里没动的白灼虾，神专注，白皙的指尖沾了粉红的虾膏。

    动作优雅得像是在作画或者雕刻，而不是在剥虾。

    秦宋察觉到她的目光，看向她，若有似无地掀了角：“怎么？”

    姜瑜撇开，躲避他宛若实质的凝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