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样都好，她只是不想再让哥哥这么难过了

    于成绮站在原地没有动。

    他目光克制又哀伤，缓缓说：你总是这样，一次次给我希望，然后又亲手把希望的火苗掐灭。考试结束那天，你明明牵了我的手，可昨天你就说不记得了，说没有这回事。今天也是，我不理你，我想让你离我远一，你却又主动黏上来。

    总是清亮透彻的双眸此时也蒙上一层雾气，睛被漉漉的发挡住，只稍稍一，目光戚戚。

    于澄江何曾有过这样的光景，在她面前卑微至极，右手贴着握成拳，微微颤抖着。

    一颗珠从他脸上落，晶亮的一滴，不知是泪还是发上未的。

    我知我有病，我不应该这样，但我试过了，我真的没别的办法。

    他突然低声气起来，绪十分不稳定，说话时也断断续续，一会儿平静得不带一丝，一会儿又从咙中一两声噎。

    你救救我，你帮帮我，好不好？

    外的雨得更大了，她心里的雨也同时落。那些难以捉摸的就像绵密的雨，细如银针，一扎在她心脏上，然后又化作雨滴，汇聚成一条小溪，从心房涌向四肢，涌向的每一个角落。

    今天来他房间这一遭，原本是没有必要的。若于澄江能就此死心远离她，那不正顺了她心意么？

    她不用再遭受他的碰，也不用承受他惊世骇俗的。

    淋一场雨而已，最坏的后果是发烧冒，病去如丝，没什么大不了的，跟她所经历的那些折磨比起来又算的上什么？与她无关，全是他自愿的。于澄江心甘愿糟践自己，她很清楚自己不必为他的一厢愿买单。

    只不过是一时显得可怜，她怎么就心了呢？

    这一两年来，她总是一遍遍回想于澄江施加在她上的恶，刻意忽略他的好，以此加心的仇恨，借着恨意支撑自己不断向前走。

    虽说她刻意回避，但从前相的滴滴不可能就此抹消，过去的一切历历在目，曾经的温如同今日细密的雨丝，淅淅沥沥淋在她上。

    她想像解题一样一步步去探究自己对哥哥的，最终发现本无法用一个的词语去形容，它不是单单用一个或者恨字就能概括的。

    本就是很复杂的东西，遑论与恨织在一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