烂额的时候，陈金生忽然开：“莫然她……从前不是这样的，都是你们这些人害的。”

    她刚想看他，就他用力握住肩膀往前推了几步。

    “别他妈看我。忘了告诉你，如果你报警，我会在被抓之前先要了你的命。记得我在一中宿舍的那些事吧，我可是个变态。”

    叶一竹背脊一凉，原本走了一路她对他已经松懈的警惕心在这瞬间烟消云散。

    她经历过李宇那样的疯，此刻的陈金生与李宇并无二异。

    “好，但我想知，是不是就因为认为是我害得她楼，你才会盯上我。”她拼命抑制住牙齿打颤，“本来我对于是谁把她秘密传去的并不兴趣，可这样一来，倒让我想去查查，到底是谁的？”

    她朝他魅惑一笑，在二楼后座那地方如鱼得的从容笑意，“有消息告诉你啊，到时候你可不要再报复错人。”

    陈金生压低帽檐，“静候佳音。”

    那天，陈金生一直在暗目送着叶一竹走校园。

    叶一竹钻厕所才敢拿手机，心惊胆战看见界面依旧在录音，她才双发靠倒在墙。

    双手颤抖暂停键后，她第一反应就是报警。录音的证据已经足够让陈金生坐牢，甚至是莫然。

    可在拨号码的那一刻她犹豫了。

    她突然很清楚自己心底的怨恨从何而来，也十分定自己想看到的是什么结果。

    可目前，叶一竹还是不能确定是不是莫然联合陈金生谋财甚至要命，也不确定陈金生的行为是不是莫然教唆的。还有那个依旧藏在暗的人——把在风浪尖的莫然一把推渊的人，心积虑想要加重她和莫然矛盾的人……

    叶一竹和陈金生最后说的话，是她在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小时里唯一的真心话。

    同他的话、试图叫醒他的话，都是她扯的谎。

    愚蠢的男人，不值得她心。

    她只是定决心，要把那个人找来。

    不知不觉，天竟然已经大亮。叶一竹心俱疲，抬望向厕所排风扇旁唯一的两扇窗，被低温凝固的血渐渐消。

    她其实从来没有想过，面对“绑架”、“生命威胁”，生死一瞬间，她会如此害怕，可也如此镇定。那把她甚至从来没有正看过的刀刃抵着她的觉依旧鲜活烙印在腰上。她手脚依旧是麻的，几乎受不到心。

    可面对陈金生，她还是能装作若无其事与之谈话，还是能冷静来，为自己谋求退路，想好对策，千方百计他的话。

    叶一竹突然不知该用怎样的心去追忆那段不知天的日，也分辨不那天和吕家群在金沙角争论的问题究竟是谁对谁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