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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嘉宁被折腾得不轻。陆聿用袍裹着她去时，已完全没有了声息，瓷白的手脚都无力地垂着，若是换个人抱她，青黛一定会怀疑自家郡主是不是被死了。

    碧华单独去盥室收拾，见地的淹着架，嘉宁惦记的那双绣鞋上汪着，不由得红了一张俏脸，忍不住啐了句“这到底是怎么洗的……”

    陆聿安置了嘉宁，坐在榻边，一面用巾轻柔地替她绞着发，一面漫不经心地问：“所以今日，是谁惹得郡主不快了？”

    青黛便原话复述了碧华对自己的回答。语毕，恭恭敬敬地垂着目光，又添了一句：“夫人有这念不似一日两日，不知郎君，有何打算？”

    “打算？”少年重复了一她的话语，面上的神似笑非笑，“青黛以为，我应当如何呢？”

    陆聿生就一张俊致的面庞，自小便有人说他“有龙之姿，类妇人”。从军数年，少年形越发，面容却依然“白若傅粉”，行伍生活未能消减他的貌，还让他愈发质如玉。

    被这样一个俊逸的少年轻扫一，正是少女怀年岁的青黛俏脸骤红，她忙将埋得更，只留一截白生生的脖颈。

    “青黛不敢揣测郎君心意。”

    陆聿轻笑一声，不置可否。

    青黛等了许久未曾等到回应，大着胆抬眸，只看见床上垂落重重帷幕。

    她心中有些失落，惴惴地退了去，正好碰到抱着一堆衣从盥室来的碧华。碧华与她常在一块，只一便觉得青黛脸有些不对，压低声音问：“怎地了？”

    青黛摇摇：“无事，郎君与郡主已经歇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瞧着郡主这遭不轻松，一会还是让郎君上个药更为稳妥。”碧华絮絮说着，又问她，“公主赐的药膏你放哪了？”

    青黛有些不耐，随回：“我忘了，许是在妆匣里。”

    碧华立时停步，面狐疑地看向青黛：“你刚才受气了？”她生得温柔模样，一双睛却格外明净透亮。

    被这样一双睛探寻般看着，青黛悚然一惊，连忙：“我记得我好像放在多宝阁上，第几层来着？嗯、我去找找。”说完便逃似的走开了。

    碧华站在原地，定定地看着她窈窕婀娜的背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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