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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所谓雁门者，便是大雁栖居之地。雁北之地，草丰，壮、鱼羊，曾是北方戎狄故土，战国时赵武灵王驱除鞑虏，在此设置善无县，北抵戎狄，拱卫中原。

    陆聿的祖父在此安营，设金麟骑，皆是百里挑一的北地骁锐，是并州乃至整个北方地界最为骁勇的队。陆聿十五岁时自晋侯从弟手中接过金鳞骑，执掌五千骑兵，从此常驻雁门。

    嘉宁一善无城，便觉得此城与晋很不一般，也并非她想象中边镇的肃杀沉寂，反而格外熙攘闹。

    她以手撩起帘幕的一角，颇觉新奇地看着车外往来售卖的商贾小贩，涌动的人中，显而易见地混杂着鼻目、发丝微卷，着异域服饰的男女。

    “那是——”嘉宁有些惊讶地捂住了嘴，“匈人？”说着又想到雁门是边关重郡，应当戒备森严，“呃，乌孙？月氏？”

    “都有。”陆聿的视线落在少女脸上，“大应富庶，又从未禁止民间贸易，在善无城里生意的异族人很多，当然，去他们的地域生意的大应人也很多。”

    嘉宁了悟地，天熙熙攘攘皆为利来嘛，商人又是最为逐利的，跨境对边境的商贾来说应当是稀松平常之事。

    “那，善无城这么多异族人，若是寻衅闹事怎么办？依大应的律法么？”嘉宁又问。

    北境之地民风彪悍，嘉宁嫁到并州这些年有会，更北方，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上生的游牧民族，应当会更加犷吧？

    “闹事？”陆聿品咂着这个词语，嘴角忽而闪过一抹恶劣的笑意，“以前或许是依照大应律法吧。我接手后，和太守重新商讨了个法，这几年来效果还算不错。”

    嘉宁轻哼一声，：“太守是谁呀？”

    陆聿：“周朔，周霁的族叔，你应当没有见过。”

    嘉宁哂笑。她就知，凭陆氏对并州的运作，雁门这屯兵重郡，必然由自己人把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