疯批女贼

    银月当空，寂静江面上波光粼粼，远时而飘过一艘灯火忽闪的大船。

    两丈的白石江堤，是齐膝的芦苇滩，秋渐已经显了青黄相间之，微风过时掀起浪般的涟漪。

    沙沙沙

    夜惊堂江湖游侠打扮，腰间挂着刀与剑，顺着芦苇丛的边缘行走，打量着江边泥地，寻找着蹄印的踪迹。

    而个儿不算的小云璃，则走在边，依旧穿着齐腰襦裙小打扮，但上多了件街上随便买的灰披风和斗笠，还从车厢里取来了家伙事，五尺刀抗在肩膀上，江湖味十足。

    折云璃斗笠的脸颊，还着朱红胭脂，看起来清丽动人，但嘴角却叼着草杆，行走间随闲聊：

    “鸟鸟跑哪儿去了？这差事就该它来，顺着江边飞过去，不一刻钟就能扫完沿江四五里……”

    “鸟鸟在里陪着你师娘和三娘，有什么事飞上天叫几声，我就能赶回去。要是带走，不就没法传消息了。”

    夜惊堂瞧见小云璃的扮相，有好笑，抬手把草杆来：

    “姑娘家的，别学江湖人叼草杆，让你师娘看见，非得打你。”

    折云璃有些无奈：“我现在可是大姑娘了，理说可以独自去走江湖，师娘还把我当小丫……话说伱十六岁的时候，在什么？”

    夜惊堂把沾了红胭脂的草杆折了一截，叼在嘴里：

    “我十六岁，就是两年前，刚当家镖局不久，七月份在梁洲走镖，送几车西边来的香料去梁东，在戈滩上遇到一波匪，十多号人，骑的是沙洲那边特产‘满脚泥’……”

    折云璃听见故事，前微亮，靠近了几分，抬起斗笠好奇：

    “满脚泥是什么东西？”

    “一矮，蹄是黄的，耐力好得很，在缺的戈滩上能连续跑几个时辰；匪骑这东西，一般都是和狼群一样，尾随游恐吓，商队跑不过，怕事一般都是丢值钱件消灾。

    “我当时带着八个镖师，不想起冲突，就丢了一袋碎银。结果那群匪嫌少，还准备上来抢，我当时让队伍继续走，一个人提刀迎上去，两刀去两个人，然后匪就一哄而散了……”

    折云璃十六岁的年纪，还在被师娘打，听见夜惊堂同样年纪，已经在西北大戈上刀血了，心不免有叹，想了想又问：

    “惊堂哥在梁洲到跑，有没有遇到过心上人？”

    夜惊堂摇一笑：“梁洲太，漂亮的小可能有，但都住在郡城里，门也是团团保护，我们这些带刀的江湖人本没法靠近。至于能遇上的，都五大三比爷们都爷们……”

    折云璃不太相信：“天南也是穷山恶，照样有不少漂亮侠女。惊堂哥在梁州待那么久，本地人没有，路过的总能瞧见几个吧？”

    “路过的……”

    夜惊堂蹙眉回想了，脑里闪过一骑的动人背影，但时隔十年早就记不清了，对此只是：

    “应该有，不过门在外都带着斗笠帷帽，像你这么漂亮的姑娘，确实没见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