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要五个。老丈，如今正是农忙的时候，怎地来城里卖哨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能借上钱，靠的是我家大舅哥作保。因为这事，他婆娘同他吵得不可开的，我瘸了，又只有一个儿，老婆都了地，恨不得日日守着那些青苗，万一……万一还不上，那我家老婆，还有什么脸面回去见娘舅哟。”

    老人家兴的接过了五文钱，指了指自己的，“不行咯，我年轻的时候，田也是一把好手，但后来服兵役了丘八，伤到了。年纪越大，就越不中用了，只能卖小东西，贴补贴补，不然啊，一季家中买苗的钱都没有了。”

    可亲所见，总比从折里看来的那些引经据典的论战，要震撼许多。

    老丈勉笑了笑，“若是如此，便好了。”

    谢景衣随手拿了一个，放在嘴里轻轻的了一，立发了清脆的嘟嘟声。

    老丈的睛迅速的红了，“这位小娘，都是我的错，这这这衣衫，我也赔不起啊……我我我，我把这些哨都给你好不好，我就只有这些了，我了三日，放才好的。”

    “三娘，咱们还逛吗？”青萍好奇的问。

    谢景衣收了哨，在嘴中了，哨音还同之前一样清脆，可是她总觉得，好似并没有一开始那般快了。

    老丈的神黯淡了许多，“借了不也是要还的么？我们地的，就是看天吃饭的，若是年成不好，拿什么还？这欠的可不是东家老爷的钱，欠的可是官老爷的钱……唉……”

    青萍应了声，牵起了小驴，“三娘若是相逛，等后日咱们回去，路过这富县城，还能再逛的。”

    谢景衣一愣，心中一声叹息，虽然她早知这新法有大问题。

    老丈说着，摆了摆手，“嗨，我同小娘你一个娃娃说这些作甚。小娘，你心地好，官老爷也心地好，还借我们钱。都是老没有用，胆小，怕呀！”

    谢景衣摇了摇，“走吧，我看时辰也不早了，咱们还是回去青山村吧，免得天黑了，哥哥同大伯娘担心。”

    老丈一听，着急的拽了拽谢景衣的衣袖，可他的手上都是茧，一不小心，就把谢景衣上的丝绸挂了好几纱。

“小娃娃，给一文钱便是。是我自己个的，你看看喜哪一个。”

    她说着，压低了声音，“怎么朝廷不肯借么？我听说富新来的知县，是个能吏。”

    谢景衣了，给了老丈一个安的神，“一切都会好起来的，我瞧着今年，一定会风调雨顺的！”

    “为何不想借？若是有了好苗，好了地，日不就好起来了么？”

    “买苗的钱？不是可以朝廷借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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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老丈有些迟疑，但又怕不回答，谢景衣要他赔衣衫，用几乎只有二人听得到的声音说，“肯借，肯借，怎么不肯借？不想借，也要借。”

    谢景衣心微酸，摆了摆手，“老丈你说的哪里话，我这衣衫原本就烂了，同你没有啥关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