车到的时候，开封府门前已经围了一圈儿人了，个个拿着豌豆炒米之类的磕着。这正月刚过，过年吃的零嘴儿，还没有吃空呢！

    这村上的人得开地，想着耕之事，门大得人得准备踏青寻，犹豫着宴开几席，唯独这东京城里的寻常百姓，都是小富之家，闲得无事可不就盯着开封府看闹么？

    “大娘，今儿个断得是什么案啊！已经开始了啊，我们来迟了！”

    谢景衣说着，轻车熟路得给了那大娘一把桂圆，大娘一瞅，顿时乐了，礼尚往来给了一把炒黄豆，“衙昨儿个掉河里淹死了，那可是了不得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他爷爷可是带兵的。衙手了得，还会，不说轻功上漂，踩着浮木渡河，那搞不好也是行的，怎么好端端的会淹死呢？怕不是被人害的啊！”

    谢景衣听着，把炒黄豆分了一半给关慧知，“那也可能是喝多了啊，昨儿个上元节不是……哪一年过节，不几个落鬼的。”

    不等那大娘说话，一旁的一个提着鸟笼的大爷，便急忙说，“不是不是！人仵作都说了，没有喝！你们可别说话了，该听不见青天大老爷断案了！”

    谢景衣睛一动，给他一把红枣儿，“不好意思，我们来的晚了，没听着。”

    那大爷见她客气，摸了摸胡，“我觉得那个人是凶手！”

    谢景衣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，只见那人也正瞧着她，果断的翻了个白儿，“那是哪个？”

    大爷压低了声音，“是小衙的兄，这戏文里不都这么说么，兄弟争产啥的……”

    谢景衣笑而不语，仔细的听起审来。

    如今那堂上跪着的，乃是竤边的小厮，昨儿个他们方才见过的，那个哀嚎的仆从，叫十二。

    “昨儿个上元节，我们公经过大骷髅茶馆的时候，被寿郡主用木砸了脑袋，两人差儿打了起来。我们追寿郡主，追了好几条街，都没有追上……公生气……生气……”

    黄府尹啪的一声拍响了惊堂木，“不要吞吞吐吐。后事如何？”

    十二了泪，“公便去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