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里来了。

    “都在这里呢。”沈清和走到里间，沈又容：“快喝茶去去雨气。”

    沈清和坐，一边喝茶一边：“你们说什么呢？”

    “说科举舞弊的事儿。”沈清妍剥着瓜。

    沈清和：“这件事啊，说起来真是翁失，焉知非福。二哥哥因病错过科举，倒是免了今日的祸患。”

    “这才是二哥哥的运呢，”沈又容状似不经意，“说起来，像咱们二哥哥这样错过科举的，也没几个人罢。”

    “那也不是，”沈清妍：“听说忠勇将军的也没参加，不过他是因为忠勇将军想他儿接替自己武将，不许他儿文臣，所以没让他去科举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齐大学士的儿，”沈清和：“因为家中都有人科考，齐夫人跟我母亲是极要好的。听她们说，齐公参加了科举，但是落榜了。前一阵恼得不得了，说他一个大学士之都落了榜，今年考题该有多难。如今看来，八成是有人暗箱作，使他落了榜罢。”

    姊妹几个絮絮说些闲话，沈又容却不自觉地想，这些人跟纪琢有关吗，他们在科举中置事外是巧合呢，还是跟沈清枫一样，有意为之呢？

    沈清和与沈清妍坐了一会儿就走了，窗外天昏黑，夜雨更加凄清了。沈又容这会儿又觉得有些重，钝钝地疼起来。

    窗外有个黑影一闪而过，沈又容吓了一，起去看，却是沈朔匆匆来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？”沈又容瞧见他冒雨前来，上的官服都沾了，于是命人拿巾给他了，又端上茶来。

    沈朔张便问：“科举舞弊这事，你是不是早就知？”

    沈又容早猜到他会来问，：“这是哪里的话，我怎么会知这样的事儿。”

    “不然你为何要拦着清枫不让他参加秋闱。”

    沈又容不说话，沈朔沉了脸，“沈又容。”

    沈又容抿了抿嘴，：“我什么都不知，你从我这里问不什么，你只要知，我总归不会害咱们一家。”

    沈朔一贯清冷的眉目间染上些烦躁，“我是怕这个吗？我是怕你太不知天地厚，反而害了自己！”

    沈又容：“我心里有数么。”

    “你——”沈朔对外人再怎么横眉冷对，对自己妹妹却难一句重。

    杜鹃适时来，劝：“姑娘还病着呢，大公看在姑娘还在病中的份上，好歹叫她先歇歇。”

    沈又容仍旧伏在榻上不说话，沈朔挥袖坐，问：“受了凉么？”

    沈又容也很识得好歹，扶着脑袋：“疼得。”

    沈朔皱眉，“叫了大夫没有？”

    “大夫来过了，写了药方。”杜鹃将方找来，拿给沈朔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