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第二天到了学堂，沈又容才发现大家都不缺，沈清和有杨氏贴补，沈思慧自有二房照料，而沈清妍也有四皇替她想着。这倒让沈又容有些惊讶了，没想到四皇也有这么细心的时候。

    杜鹃与画眉开了大柜，挑拣冬日的衣裳。沈又容比去年了不少，很多衣裳都不能穿了。画眉翻来两件缎绣彩云银鼠袄，可惜：“这是好，只是袖短了些。”

    杜鹃应是，沈又容又：“周表哥院里也看着些，别怠慢了。”

    她将这件事撂开，又在想着要不要补贴姊妹们一些料。

    檀木桌上，放着一件银灰方胜纹暗短袄，画眉拿着过的熨斗，：“今年冷的早，怎么还只是这些袄，不见两件衣裳？”

    现在看来，大概是被纪琢说中了。

    “未雨绸缪总是好的，”沈又容：“庄里送来不少料，你往大哥哥院里送一半，剩的你们看着裁剪衣裳。若送去，恐被外人偷梁换，若给府里针线上人，又难免说些闲话，咱们就辛苦些，自己裁剪罢。”

    “结余比往年少些，又不是没有结余，”画眉：“也不知夫人怎的如此小心。”

    杜鹃斥：“走得太近也不像样么。”

    纪琢直言周兰璋与沈又容不可能，老太太和齐国公且不说，周兰璋若听到了明月中天的命签，说不定自己就不敢来了。

    杜鹃开了一个漆木箱，里装着今冬的新衣。画眉一件件拿来，用铜熨斗熨平整了，放大衣柜里。

    沈又容抚摸这手的缎，想起早先纪琢说过的话。

    杜鹃拿着给沈又容比了比，：“是有些短了。”

    学堂里，从夫到学生都停来，不约而同得往外看。只见天空鹅大雪纷纷落，顷刻就让地，屋檐白了一层。丫鬟小厮们激动不已，都围在廊看。

    沈清和来找沈又容，“大，咱们也去看看罢。”

    天沉沉，大雪纷纷，视线都模糊了，远只剩白茫茫一片。今年的第一场大雪，浩浩了三天三夜。地的雪积了有过脚踝，屋檐上更是结了几尺的冰棱。每天早上，天刚蒙蒙亮，沈又容就听见院里的婆拿着扫帚扫雪，一雪，一整天都是沉沉的，恨不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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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心里倒没觉得失望，本来周兰璋也只是刚好现，若成自然是好，若不成便也罢了。

    画眉应了声，：“说起来，好几日不见周公了，早先他不是时常来姑娘这里吗？怎么现在不来了。”

    沈清妍最是坐不住的，一听纪琢说先休息，立刻就跑了学堂。纪成曜随其后，等到与她并行，才将手炉给了她。

就冷来了，每日寒风呼啸，枝树叶全被卷走，一夕之间就变得光秃秃的。

    杜鹃：“今年府里新拾掇了东院，又迎了两位大佛来，比往年多了不少开销。自端午到重这一节，结余比往年少了一半，夫人急的，就差裁月钱了。”

    忽然听见谁喊了一声，“雪了！”

    沈又容抄了一会儿书，就觉得手掌冰凉，指节僵，再看去，连墨也很快都了。她叹气，放笔，双手揣着怀里的手炉，不肯拿来了。

    沈又容坐在南窗绣活，：“画眉量比我小些，给画眉拿去穿罢。”

    画眉谢过沈又容，同杜鹃一块将那些穿不了的衣服挑来，拢共挑来一二十件夹袄，袄和袄。衣裳都是好衣裳，最次也是绸缎料。沈又容让杜鹃画眉挑拣自己能用的，将剩的衣裳件赏给院里的丫鬟。

    沈又容起，将御寒的毯放在一边，揣着手炉走学堂。她没有穿斗篷，也就不去雪地里玩，只在屋檐看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