额。这是纪琢的字，纪琢的字，苍劲有力，飘逸畅。但在沈又容看来，总是几分藏不住的锋芒。

    这一会儿，她有些后悔了，不该让纪琢给自己题字。别人来沈又容的院，最先看见的却是纪琢的字。这像个什么样，哪怕别人不知这是谁写的，哪怕别人不知她与纪琢有何系，她自己心里总是心虚的。

    她与纪琢之间，总是似有若无的。半箱大字算不得什么，只剩一只的珍珠耳环也不再拿来，雨夜的画已经碾作尘泥，竹篓里的二十三条鱼儿也游走了。既然如此，又何必个镌刻来的匾额，明晃晃的挂在大门，叫沈又容抬就能看见，也不安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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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28章

    纪琢走后，府上的学堂便停了。四皇他们还能同齐国公学骑，沈又容几个姑娘倒是闲来了，每日里各玩一玩，聚在一针线，连素来活泼的沈清妍都觉得有些无聊了。

    了腊月，府上各都忙起来了。杨氏忙着置办年事，沈清和帮着她，也在她边学些东西。沈又容也有要打理的庄铺。杜鹃把账目呈上来，：“八庄，除了米面柴炭鸭鱼，拢共收了八千两银，比往年少了一两千。除掉咱们跟大公那里的吃穿嚼用，剩的都放在铺里卖。城里的几个铺还好些，生意比往年好些，有一万两千两银的项。”

    沈又容：“夏天大旱，冬天又冷得早，庄上收成不好也是有的。”她问杜鹃，“早先让你寻的梅鹿可有了？”

    “有了，都是健康漂亮的小鹿。”杜鹃笑：“只是咱们大公还没定亲，不知要把这送给谁呢。”

    沈又容笑：“不着急，先预备起来，等他慢慢找罢。”

    沈又容对完了账目，：“咱们一个院里，丫鬟仆妇总有几十人，明月楼那边丫鬟婆小厮更多，你预备两百两银，给他们衣裳，添米面，各人赏两个月月钱。另拿一千两来，赏赐外庄上和铺里的事。剩的银分一半，送去给大哥哥。余再留五百两，预备过年过节赏人宴酒。”

    杜鹃听她说完，：“原以为收来的银已不少了，这一就要千八百，银可真是不经念叨。”

    “这才咱们两院呢，你想想，夫人要料理一府的事务，丫鬟上千，琐事成山，银钱每日成千上万地去，那才是看着心疼呢。”

    沈又容看过账本，又见画眉外来，：“我去三姑娘那里送东西，三姑娘院里的丫鬟问我，这个月学堂里的钱怎么没放。”

    沈又容：“夫人说，我们几个姑娘都不上学了，这项银便先免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能免几个钱？”画眉自去泡了一碗茶喝，：“拢共就两个月，等端王殿回来，咱们不还得继续上学？”

    “年后姑娘就满十五了，”杜鹃：“那时候上不上学还另说呢。”

    “也罢，咱们这边不缺这银使。只怕吴姨娘那边，还要嚷嚷。”画眉凑在沈又容边，低声：“我方才从那边过来，听着后边正吵闹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