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
    沈又容起，见皇后笑：“沈家妹妹，你同宸贵妃一坐本边可好。”

    沈又容应，与沈清妍分坐皇后两边，其余妃倒还坐在她首。

    众人座，宴席开始。旁人看着皇后如此礼待沈又容，不免各自心中叹一回。沈又容倒没觉得受若惊，也不因皇后的态度而轻狂，颇有些辱不惊的自在从容。

    皇后看向她，沈又容穿着一石青折枝的裙，葱绿青云纱的褙，看去亭亭玉立，洗来的一块碧玉似的，望而生凉。皇后心里颇多慨，当年一念之差，选择了还是四皇的纪成曜。不然，端王妃也许就是她了。

    宴会没什么趣儿，皇后的大公主只抱来了个面就又抱回去了。命妇们的话题也就转到了孩上，这些话沈又容不去也没什么好说，其余年轻姑娘们倒不大敢同她说话。

    皇后留沈家大姑娘说话，宸贵妃跟着，一往皇后里去。

    皇后里并不比沈清妍那里奢华，一应摆设庄重大气，透着古意。皇后请沈又容落座，又命将公主带来，对沈又容笑：“外天，不敢叫公主去，姑娘方才也没仔细看见罢。这会儿叫姑娘好好看看，也是这孩与姑娘的缘分。”

    沈又容：“娘娘言重了。”

    公主被娘抱到沈又容跟前，沈又容看了看，只见一个小小的孩，掌大的脸儿，闭着正睡得香甜。沈又容也不碰她，只：“公主像娘娘，都是有福之相。”

    皇后笑了笑，“姑娘这般喜公主，不如给公主起个名字？”

    沈又容还没说话，沈清妍就笑：“娘娘糊涂了？公主多尊贵，名字自然要由陛和娘娘商量着来，哪是她一个未嫁的姑娘可以取的。”

    皇后顿了顿，笑：“是本一时喜，思虑不周了。”

    皇后抿了凉茶，消了消心中的烦闷，：“本的哥哥不成，被人撺掇着贪污了的银，如今你哥哥主审此事，本就想着问问你，可否叫本家里人去瞧瞧他。”

    沈又容抿了抿嘴，：“这都是外男人们的事，臣女倒不大过问。”

    皇后面微沉，刚想说话，就听见外：“陛驾到！”

    沈又容等人忙起跪，向皇帝行礼。

    一片寂静中，只听见木碾过地面的声音，沈又容悄悄看去，只见皇帝坐在椅之上，由太监推着，从改建过的台阶上一路走到上首。

    “免礼。”他的声音沉，神鸷，全不见当年锦绣辉煌的模样。

    从一门，皇帝的目光便如毒蛇一般缠绕在沈又容上。

    “这不是沈家大姑娘吗？”皇帝沉着打量她，“大姑娘真如传闻所说，贵不可言。想当初朕真应该听母妃的话，娶大姑娘为妻，就是不知，大姑娘的旺夫命是不是只旺端王一个。”

    他的话一顾忌都没有，陈年旧事都要翻来。沈又容敛眉，一句话不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