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谁说了一句：“现在布不值钱，值钱的是成衣，要是把这些布成衣服，价格立涨十倍，你们信不信？”

    这个想法立遭到反驳：“衣服，你得会设计，会纫，咱们厂里有多少女工会这个？你得去外招人，远解不了近渴。”

    钟卉想了想，开：“零布加工的话相对简单一，可以用这个碎布拼接布包、钱包和手工品，然后联手一些个老板销售去。”

    刘工：“这个比衣服可行一，找厂里要几台纫机就行了。不过还得在厂里找几个会手工的女同志才行啊。”

    钟卉继续：“还有更简单的，一技术量也不需要，每个人都能。”

    众人异同声：“什么？”

    钟卉抿：“把布剪成一条条扎成拖把。化纤和全棉布料掺在一起，化纤的不容易发霉，不容易滋生细菌，还得快，棉布的好，销售应该不愁。”

    叶大当即黑了脸：“国棉厂连续四十年都是清荔纳税第一名的大！咱厂几十年生产来的优质布料，拿去拖把？”

    其他同事纷纷附和：“想钱想疯了也不能这么吧？质检员跑来拖把？说去也太丢人了！”

    钟卉看这架势，闭嘴不说话了。

    刘工垂着没说话，半晌闷声：“各位，这活再丢人恐怕我们也只能着了！今天我去开会刚得到的消息，期购买咱们厂棉纱的织布厂和巾厂都关门停产了，厂让咱们组建“三产”，无非是想给厂里创收，不然恐怕工资很快都发不来了。”

    这话一，在场的除了钟卉，都脸大变。

    质检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，大家都不说话。半晌，有人开了：“谁会扎拖把？”

    “不会！”

    “谁会啊？钟卉你会吗？”

    钟卉也没扎过拖把。不过这主意毕竟是她的，她从晾池那拿了两个拖把过来研究了一番，了解构造后，便埋扎了起来。

    纺织厂的工人手活都不错，依葫芦画瓢，大家也都上手了。

    钟卉没想到自己重生回来第一件跟拖把杠上，忙活了一天，胳膊酸涨，腰也直不起来。

    早班是午四班，回家路上钟卉推着自行车慢慢往家的方向走，是久违的疲惫，神却是空前的放松。

    早上禾禾门的时候，不让她午去接，说是要跟住在楼上的同学一起回家。

    钟卉到家刚将汤炖上，禾禾一瘸一拐地回家了，她小嘴撅得老，哭：“妈，我今天差回不来了！走到半路，凉鞋彻底裂开了！”

    钟卉赶将女儿鞋脱了来，这才发现两只鞋都裂了好几个，这一看裂了有些日了。

    女儿鞋都破成这样，她都没发现，钟卉有些愧疚：“禾禾，妈妈今天先想办法帮你粘上。过两天周末带你去商场买双新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