桌上的杂被全扫落来，落在地上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。前面那个男生原本直接占了两个座位的空，现在默默往前挪了挪凳，把座位的空让了来。

    江予回看着庄敛，忽然听见明叫他，“小鱼！他就是那个庄敛？”

    江予“嗯”了一声。

    “靠。”明挠了挠，“我还以为他会直接转去附中。”

    江予本来也这么以为，他原本以为不会这么快就再遇到庄敛，甚至睡觉之前都还在想怎么才能联系到他。

    崇英中推行的是小班制，一个班只有三十五个人，单人成排，没有同桌。

    坐在庄敛右边的林昂古怪地打量了他一遍，又飞快掠一前面的江予和明，叫他，“同学，你就是庄敛？”

    庄敛一脑把书桌肚，当没听见问话，趴在桌上睡觉。

    林昂“艹”了一声，伸手推一把他的肩膀，“喂，我他妈问你话呢，哥们儿，你聋了啊？”

    江予看见林昂这个动作心里就一突，一秒果然看庄敛抬脚猛地一踹林昂的桌，桌砰的一声撞在林昂上，林昂瞬间拍桌暴起，奋力踹一脚庄敛的桌，桌哗啦一声飞去半米，书从桌肚里掉了几本来，“|你妈！”

    班薛燃见势不对赶站来拉住林昂，“卧槽不要打架！”

    明也赶冲上来拦住林昂，“一个名字而已，铁！不至于不至于，都冷静！不要冲动！”

    庄敛冷郁的目光冷冰冰地落在林昂上，漆黑的瞳仁像一潭死，让人骨悚然。

    林昂怒视他的瞳孔忽然缩了一，一寒意从脊爬升起来。

    江予捡起地上散落的书放在桌上，把桌扶正，“庄敛。”

    庄敛眉宇间布满霾，抬起视线，撞见一双净通透的琉璃眸。

    ……真他妈纯良。

    庄敛掩藏起兴奋的恶劣，自般用指戳着掌心被牌戳来的伤，尝到细细密密的痛楚，纯黑双瞳盯着江予左的牌，嗓音依旧低哑滞涩，“什么？”

    江予把一支药膏和创可贴放在庄敛面前，低声说，“用它吧，庄敛，你不要打架。”

    他看向林昂，有些不兴，“林昂，你太暴躁了。庄敛上有伤，你不要推他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庄敛目光沉寂了几秒，忽然偏了，尖过齿列，盯着江予细雪白的脖颈，藏在额发后的睛闪烁着而暗的光。他想起了那条躺在手机里匿去号码发去的短信，控制不住心中暗。

    他突然就很想知，如果被他这肮脏龌龊的人纠缠，这个人还会不会保持这份纯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