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上了藏在黑暗中冷沉郁的睛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江予在大的恐惧中睁开了，冷汗涔涔。

    映帘的，是和梦中如一辙的黑沉。

    后一片冰凉。

    耳边的嗡嗡声直响。

    江予甚至不太确定自己有没有从噩梦中醒过来，他转了个，一秒，空寂的房间“哐当”一声，他从狭窄的单人床上了去。

    很快房间的灯亮了起来，瞬间驱散了骇人的黑暗。

    江予趴在地上，前现了一双脚，他顺着这双脚看上去，看见了庄敛居临俯视他的翳神。

    “这么不小心。”他看见庄敛说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江予瞳缩，等他再定睛看时，却再也看不见庄敛那副神，仿佛刚才只是他的错觉。

    庄敛蹲，将他从地上抱起来放床上，低着，眉宇间被光影上一抹温意，他了江予的耳垂，手掌拍着他在无声发抖的脊背，嘴开合，“噩梦了？”

    江予听不见，盯着他的嘴废了很久才读懂了他的语，定定地望了会庄敛的脸，确定刚才只是他还没完全从噩梦中离来产生的幻觉，默默抬手搂住了庄敛的脖颈，眉疲累，地了气才说，“庄敛，你去哪儿了？”

    他的声音很低，低到几乎让人听不见。

    庄敛抚地拍着他的背，江予觉到了他的震动，似乎说了什么，但他听不见。但无所谓，江予不想放开他去读语，小黏糕似地黏在庄敛上闷闷不乐。

    庄敛抱住了他，他往后面退了退，给庄敛让了位置来，让他能躺来。就在庄敛准备放开他去关灯的时候，江予搂了他张地说，“别关灯！”

    “我害怕。”他可怜兮兮地在庄敛耳边说，“今天晚上能不能不关灯？”

    庄敛单手搂着他的背，抱着他躺来，让他严丝合地窝了他的怀里。庄敛的手一直轻拍着他的背，像在哄小孩。

    江予激地低声说，“谢谢你，庄敛。”

    他不确定庄敛有没有听见这句话，但他觉到了贴在一起的膛很轻地震了一。

    应该是个“嗯”，或者“好”。

    ……反正是一个很有庄敛特的回应。

    庄敛太好了。

    江予心中的惊悸渐渐消褪，心的速度却依旧很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