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予顿了来，面古怪。

    江予颤抖了一，攥着发凉的指尖，惊惧不定地对上了一双布满平静疯意、一瞬不瞬盯着他的漆黑球。

    江予被这样的庄敛看得浑发凉。

    他不该给闻老先生打电话，是因为闻老先生早就已经猜到他的手机里被庄敛装上了监控系统。

    “…………”江予把那四个字删掉，发了串省略号。

    他暂时没办法摆脱庄敛。

    江稚：小舅我帮你糊过去了，但估计他不信，你这柜门薄成纸了，看你自己不。

    江予越想越气，启了启，正要说话，看见庄敛放了他的手机，拿了另一只一模一样的手机，很快，手机里传来闻老先生温和的声音，“晚上好，江予。”

    文珊女士和两个哥哥关系都很好，他们小舅知了，就代表他们也快知了。

    “您能将他带走吗？”

    “呵。”他的上方传来了一轻笑。

    江稚语气一言难尽：这么说，他主动给你当狗？

    江予脸瞬间煞白，庄敛手里的手机仍然在播放着刚才的录音：“您知？那您，为什么不阻止他？”

    和他几分钟前听到过的声音一模一样！

    这样的庄敛让他回想起了两年前那些晦涩不堪的回忆。

    熟悉的恐惧和绝望重新包裹住了他，让他瑟瑟发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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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关起来，这个人就不会死了。

    现在看来好像并非这样。

    关起来。

    江予难受地拧着眉，实话实说：他发的。

    他淋淋地倚在床俯来，死死盯着江予，几乎要把江予钉在床上，他扭曲地弯起了角，凑近江予，沉怖人的脸在他的瞳底放大到极致，冰冷的吐息压在他的脸上，他一字一顿地说，“抓，到，你，了。”

    后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，江予眉心越蹙越，更加心烦。

    “闻老先生，您知庄敛他——”

    江予被吓得脑袋一片空白，咙缩，在极度的恐惧中动弹不得，庄敛上冰冷的顺着发丝滴在他的脸上，冰寒刺骨，冻得他浑发抖。

    江稚秒回：你们玩这么野？

    江予蓦地掐指尖，心一忐忑地悬了起来，几乎在一秒，他就听见了他自己的声音，“……晚上好，闻老先生。”

    庄敛神智在混沌中沉浮，呼战栗，疼裂，神疯，始终陷在那场混的噩梦中无法离。

    江予看得心慌，开大图，看见截图是他们小舅询问他哥他朋友圈是怎么回事的聊天记录，脸微微发白。

    江稚直接发了张截图过来。

    他原本以为庄敛能发那条朋友圈是因为庄敛从他手里走手机的时候，他没有锁屏，才给了他机会。

    江予睁开无声无息地盯着前方，安静地听着自己的呼，蓦地转，刚想质问庄敛为什么要发那条朋友圈，就看见庄敛倚在床，慢条斯理地解开了他手机的锁。

    江予：……啊。

    江予刚打了个“谢谢哥哥”，又看见弹一条新消息：一弯弯一窝，柜也赶一块儿，咱爸妈该糟心了。

    但他一闭上就是这些烦心事，又气又急，本睡不着。

    江予呼一滞，颌瞬间绷，他明白为什么闻老先生会对他说那句话了。

    江予心里烦躁，逃避心理又开始作祟，不想和他哥聊去了，把手机放回原位，裹着被，把自己团成仓鼠缩在窝里，打算明天再理这件事。

    江予有些尴尬，发了个小黄豆，又说：爸妈看到了吗？

    庄敛这么变态，怎么可能不会监控他的手机！

    ——庄敛什么时候偷偷录了他自己的指纹？

    他们小舅这些年在英国，见多识广，没那么好糊。

    江稚问他：你发的，还是他你发的？

    庄敛冰冷的手指用力挲着他光顺的脖颈，像着一只漂亮脆弱的天鹅，他神死寂，痴地呢喃，“宝宝不听话，宝宝，我要把你关起来。”

    ——庄敛看上去比刚才冷静清醒，又仿佛只是藏匿起了那些几乎皲裂的扭曲和疯狂，随时都有可能爆发。

    “宝宝。”他听见了庄敛恻恻的嗓音，恶鬼索命般，森寒冷，“你果然，在骗小狗。”

    好烦。

    他一直用的都是指纹，从来没在庄敛面前用过密码，庄敛想录他自己的指纹，必须先用他的指纹确定份。

    江予背对着门的方向，浴室的声停了，接着就是轻微的开门声，细微到近乎了无的脚步声渐渐靠近床边，很快，后的床垫陷了去，寒气靠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