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的的虽说只有一角，却展了如同墨一般的染层次。布其余的地方用了扎石的手法，使得整块手帕如同有星的小一般散落着。

    这样式的手帕并不罕见，梅家染布坊每天随便找个学徒都能这样的手帕。

    可周澹却发现如同一万个作画，同时画山画。笔墨都一样，纸也一样。画时落笔从哪里落从哪里起都一样。有的人画来丑不堪言，有的人画来神韵天成。在梅三娘教导的成品当属后者。

    他好像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，不过是就班学着梅三娘的法而已。

    梅三娘又将她来的布展开。

    周澹看向梅三娘手上的那块手帕。比起他来的手帕，梅三娘的手帕连小都自带了一层白朦胧光圈一般，竟和他来觉还不一样。

    周澹厚着脸贴近一些：“三娘，初次见面，你我也没有互相送过什么礼。我这块第一次的手帕就赠予你吧。你这块赠予我怎么样？我必会好好珍惜！”

    梅三娘收起手帕：“……不怎么样。”这人怎么就那么欠打啊？

    第11章

    文/乃兮

    “三娘三娘！”

    梅三娘在前面冷酷无走人，全然不想搭理周澹的模样。偏偏周澹跟在后，举着他刚好的手帕满是兴趣喊着：“不换没事，你把手帕一起卖给我吧？价好商量。”

    梅三娘心蹿火，侧转：“我不卖！”

    周澹好笑绕到另一边对上视线：“为什么不卖？卖给我也是卖，卖给别人也是卖。染布坊里来的布，难不是要卖去的么？”

    梅三娘冷哼：“卖给你送给别家姑娘？”

    周澹诧异。他想到江南姑娘偶尔会怪气他的话。他喜看漂亮姑娘，喜和她们说话谈天念书弹曲。她们会说这话是怕他去别家，不再钱找她们玩乐。

    他举着手帕，冒在手帕上方：“你是不想让我买了送别人么？我不送人。我会珍藏好你这一块手帕。再说了，别人买了也会送人。总不可能买了全都自己用。别人给我们周家送的礼，过些年节也可能被再送去。不会放在家里存一辈。对吧？”

    梅三娘脚步停住。她回过盯住周澹。也就是这对送礼都不上心的人，会把别人送的礼转手送掉。要是真的上心送的礼，谁会希望被人转手送掉？

    但她突然诡异有一被说服。

    她在生什么气？她确实不该生气。她早知这些人都是些什么人。因得到的一切太过轻松，所以对什么都不在意的人罢了。

    段琰齐不来招惹她时，她从来不屑多看段琰齐一。段瑶玉钱如，多了一百五十两还睡觉，她也不会对段瑶玉多说什么。

    周家二郎和段家人一样。她没必要对周家二郎多上心。等学完扎染，周家二郎依旧是周家二郎。她梅三娘照旧是梅三娘。这手帕是落到谁手上和她没有关系。

    他们这些人只会对难以得到的东西上心。

    梅三娘本是要把手帕拿去放竿上晾晒，现取也不气恼，直给了周澹：“拿去，你的饰比这块布贵得多，不用给钱。”

    周澹没想到三娘变脸飞快，微怔，随即伸手拿了手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