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李娥是谁？”周澹听到陌生名字，疑惑想着，发现丝毫想不起自己认识这么一位。

    梅三娘是服了周澹。她往染坊方向走，对李娥的同简直一次比一次多：“就是你逛市集买那次！她听说江南看上心上人都要掷，特意了一篮来。结果你买了她的，给一圈人送了。”

    周澹恍然想起那天的事。

    想起归想起，对所谓的李娥依旧是全然没有多少记忆，对方的脸庞在他脑中全然模糊，反而是送对方的那篮确实好看，让他记得清楚。

    周澹跟上梅三娘，没有说穿自己记不得人：“原来是她。她的格外好看，我爹很喜，晾后夹在纸里，说是要给我娘写信时用。”

    “写信？”这回到梅三娘好奇，“你爹给你娘写信？他们不是住在一起么？”

    周澹对此表示非常理解：“我娘早年不识字。我爹教她识字后，两人常常写信。常用的那些话翻来覆去写，很快就学会了。要想要再细说些平日里琐事，我娘更会主动去学。一来二去，到现在还会互相写信。”

    梅三娘有一羡慕：“真好。”纸贵。三娘每年都要一笔钱在纸上。她画画要用。这些钱她早已不从梅家拿，全靠自己挣。

    她羡慕周家夫妇多年来的恩，羡慕他们有那么多可以用的纸，羡慕周澹生于这样全然无所愁的大。

    周澹附和：“是好。”

    两人刚才你追我打，转竟又能一起回去。当然周澹路上没停，对明天要的事有十八万个问题：“要是比赛，我要备什么？赛要用自己的？衣服有什么讲究？在哪报上名字？从几时比到几时？”

    梅三娘刚开始算能一一回复两句，听到后面实在不耐，一脚踹过去：“你只有一个人，怎么可能全参加！该什么什么！”

    周澹很是锐，往边上一躲，成功躲开后又凑上来：“看来得明天门随意找地方了。都在周城办的话，明早最早是比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别问我。我只明天申时参加成人礼。严家娘那儿赛是在巳时。其余各我也没记。”梅三娘没空一个个去参与过来。

    周澹记两个时间：“看来明天要起个大早，辰时肯定有人布场。不过既然这样，今晚染布就歇歇。”

    梅三娘听周澹说歇歇，并没有多说什么。太合理了。周澹这样对什么都觉得有趣的人，再过几天彻底歇息了也合理。

    她这回反而没说什么也没再踢周澹，而只是普通应了声，加快了回去的步伐。

    回到梅家染坊，不少有事的人都陆陆续续吃完告别。余一些分着剩的菜，凑在一起说这事。周元淮看了一切，正低声教导他的周淙：“这便是为何育人要有教无类。”

    周淙微微颔首。

    周澹回到自家人旁，周元淮起：“既然你回来了，我们该告辞了。”

    三人结伴去到梅那儿，亲自和老人家先告别。

    梅对周家人很是尊重。她见周家人要告辞，客说着：“我们梅家只有染布这一本事。周先生不嫌弃过来给三娘起名，是三娘之幸。往后要是有需要梅家的地方，先生说就是。两位郎君要是喜染布，来了和三娘说就行。”

    她是叫梅家兄弟过来，恭恭敬敬让小辈送人门。

    周元淮对老人家一样客气：“都是靠手上技巧混饭吃而已。二郎已经整天往染坊跑，才是真的打扰。你们不嫌他来，我已经很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