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他不想让儿来过度掌控段家。可他不想让段家遭受灭之灾。无知且无畏比起无能更可怕。

    段瑶玉跟在她爹后，憋了半响好奇问他爹：“爹，月娘是谁啊？她为什么整天着一个面？我之前找她染布，她也着面。但似乎你和她又是认识的。那她着岂不是没有意义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你觉得稀奇。别的买布的人也会觉得稀奇。往后传去说起周城染来的布，人必然会想起有一个叫月娘的人。你总共见过几幅她染来的布？可连你都知她的名字，那么往来的商人会不知？往后其它地方的人不也就知了。月娘是一个代称。月氏一族的女都叫月娘。只有看不见脸，她才能够成为一个代称。你如果知她什么样，知她是谁。那你就会去探究她的一切琐事。她不需要。”

    “生意，你要卖去的东西平平无奇最可怕。”段思青这么说着，“但这只是其一。”

    段瑶玉困惑又努力合着：“第二是不是，她还是想要隐瞒份的？”

    “或许是有这因素在。”段思青看向段瑶玉，想起他第一位夫人，放缓了声音，“她娘就叫月娘。月娘走南闯北碰见过很多人。她曾经想让她的名字传遍大江南北，成为天第一名商。”

    段瑶玉隐隐猜测到：“……她娘已经不在了么？”

    段思青打开库房：“是。她生后没多久，他娘就过世了。虽然她没说过，但我想她大概是想要替母亲完成遗愿。让月娘的名字传遍大江南北。而找上你，就是为了给太后献礼。”

    不知梅家和沐王府知不知三娘在什么事。似乎他并没有听两方说过什么三娘伪装月娘的多少事。上一次听说还是五年前。

    段瑶玉想起自己早逝的亲娘，忽然共又佩服起月娘：“她……好厉害。”

    “是厉害。”段思青想着西街铺的价，“西街最差的铺也要一百二十两。你给的二百两可买不西街十六号那么好的铺，至少要三百两起。如果说她早就已经决定买，那算上货的钱，以及预留的钱。她恐怕家在五百两朝上。她和你差不多年纪，已经可以靠独一人赚到这些。”

    这里大抵没有沐王府和梅家的帮忙。如果有的话，以他的消息不可能一无所知。

    “五百两靠一个人？”段瑶玉手指掰算着，“她一幅染画二百两也不过用了月余。五百两只要三个多月。这么算她可能家千两朝上！”

    段思青更觉得段瑶玉天真。他摇：“能有几个人像你这样说拿二百两就拿二百。而且这要有人订才好喊价。你好了再去卖，再加上周城这儿会扎染布的人不少，价格不会。真当千两那么好赚呢？”

    他着库房：“行了。跟着段三，先把家里库存里有什么，为什么要那么送都记。今晚穿好些，和我去认认人。”

    段瑶玉用力：“好！”

    段瑶玉往走了，段思青又叫住了段三：“段三。月娘这个布，今晚一并让我们带去。她要生意，我们段家卖个面。”以后指不定段家也能靠着她，将一些段家的生意也远大。

    家不止五百两，真千两朝上的沐芝，重回到西街十六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