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来成品的越来越多。沐芝每一个都给标了数字，并让人到后排队。她总计在桌上放了六个。要是能替换掉前面的，她就将前面的布拿起来，对人群里的喊：“一来一，拿走吧。”

    没过多久，二十个人全好，留桌上六个成品和站在边上不安的六个人。

    她们生怕沐芝会让一批来。这样她们又将面临随时可能会走人的境地。

    沐芝看向桌上的六个成品。说实话六个成品她全极其不满意。放到她们周城，十岁小姑娘都比她们这群京城的得好。

    京城人果然更多是靠针线，对扎染是毫无底。往后学起来要更多的功夫。

    再看向在场的六个，有年轻有年龄大的，看起来似乎还有个腰不太好，走过去时悄扶着一把腰。不知以前什么的。

    沐芝问刘嫂：“她们六个你了解么？”

    刘嫂当然了解。她上前一个个介绍：“这姓吴，叫吴二妞。名字是一般了。手脚是很利落的。”她说一堆的好话，再让人开和沐芝招呼。

    这人就如沐芝提的要求一样，说话带着本土乡音，好在是能让人听懂的。

    刘嫂一个个讲过来，讲完一圈。沐芝便开：“先她们六个，跟着我那儿六个学。我铺里很忙。前三个月月钱少，不算任何提成。要是不合适，或许七天你们就会走人。要是合适，三个月后不仅有每个月的月钱，还会多少活，多拿这分活的钱。”

    她和六个人代完，也和刘嫂说：“三个月里暂是不需要人。三个月可能会再要一批。我说不定会在京城开一个女学堂，教来的人专供我们月氏染布。到时候劳烦刘嫂了。”

    刘嫂没听说过女学堂的。她了应了声，里却依旧是茫然。

    直到人走了，她手上多了一笔钱，她都没能搞明白：“女学堂。教扎染布？这不是师傅收徒，在铺里教就成了么？”

    再说了，其实学徒本不用给钱的。她活了那么久，可真没见过收来的学徒会给钱。只有师了自己去帮工才会真正拿到钱！

    搞不明白便作罢。

    刘嫂收了钱，兴兴通知了余没能参与来的人。她直说着：“次是三个月后。你们要是能找到更好的活，去。找不到就接些短工。”

    余众人都极其可惜，心直怨自己跑完了。

    沐芝不知这里众人所想。她给六个人再次从一到六分了号：“到时我商铺里几个人，她们选几，你们就跟着谁。说是收的学徒，但也不算真的师傅。平日可以多叫一声先生。”

    周元淮这般的是先生，她这边的都开学堂了，有先生并不为过。

    她兴兴带着八个人折回月氏染布租在外的宅。一扩充八个人，很多琐事可以不用原先六人。

    本来有些拥挤的宅，一时人来人往。每个人领了一个人，先教人琐事，再教人如何正活。阿则是教两个帮工要搬运哪些东西。布匹要搬运到哪里，针线要随时补上。染浆雨天要怎么收拾，晾晒的布要怎么晾晒怎么收。

    以及每天定时从宅里发给店里添货。

    月氏染布一时正儿八经的雇工比西街十六号的人都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