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猜，那诗是你写给他的吧？四郎已是这里的常客，妈妈给他打了折扣。”李奏将窗掩上，对面的声音就听不见了。

    “那……我们今晚有没有折扣？”

    “没有，新客价钱还要翻倍。”李奏笑了，这女人变着法的要知他们是不是常来。

    元枫给妹妹倒了杯酒，问她：“你知，在望月怀远留宿一晚要多少钱？”

    “四千文？”普通五星级酒店住一晚应该够了。

    “大胆猜。”

    “一万文？”

    “这个数打底。一宿一万文，额外打赏娘的钱往往比这个还多。老四只是个六品官，他的俸禄支持不了这里的费，你想想他钱从哪来？”

    元枫语气中透着失望，以前只觉得四郎不及五郎懂事，没想到他的底线是用来打破的，昊天观赌钱有他，夜宿平康坊也有他。

    四兄说要学作诗，还以为他搬去抄经，心静来了，没想到是耍。洛泱也觉得自己有些理亏，她问到：

    “这里的娘，是不是没学问的就不待见了？”

    两个男人尬笑，不知怎么回答。李奏：

    “虽不是你说的那样，我让他们查过，那位薛思思是平康坊有名的才女，若不是你帮忙，四郎还真不了她的门。就算送了诗，他这几天在她上的钱，最少不十万文。”

    十万文就是一千两银！

    “你们都别动，我过去会会那位薛，让她知苏元植有多脓包！”

    听说四兄几天就了一千两银，洛泱怒从心起，端起面前那杯酒一饮而尽，站起来就往外走。李奏叫住她代：

    “阿冽在暗，他会保护你，若是想要我们去，你砸一个什么杯碗的，听到动静我们就过去。”

    霁月阁里两男两女正围着榻桌坐着，这吃的应该是第二餐，饭菜都撤了，桌上只有酒和果心。

    有人推门来，还以为是送酒的公婆，大家都没在意。

    洛泱抚掌笑：“好诗好诗！在方才在屋外听到有人了一首诗，有句‘小荷才尖尖角，早有蜻蜓立上’，生动有趣，不知此诗何人所？”

    元植不用抬，听这声音，他背脊都凉了。

    一位娘起，见来者是个俊俏的小郎君便调笑：

    “小郎君好耳力，我也是独这一句。这首诗的主人就在此座，不过，家说来，不知小郎君能给家什么好？”

    元植已经起来，上前拉着洛泱的袖就把她往外拖，低声：

    “你怎么来了？这地方是你能来的吗？有什么回去再说。”

    她不是苏五郎

    元植扯着妹妹衣袖，正要把她往外拉。洛泱却甩开他，向坐着的那位娘作揖：

    “听闻薛娘成诗，在仰慕之至，没想到有人拿我写着玩的诗在外哄人，实在汗颜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什么人？竟敢跑到这里信雌黄。”

    淮南奏官并不是来自淮南，他是李相公李宗闵的次李琨。

    他家是郑王后裔，虽五服不算宗室，但他父亲李宗闵是当朝实质宰相，让他儿奏官，地方很占与朝廷沟通的便宜。

    李琨和苏元植已经喝了不少酒，这会儿都准备叫“第二副蜡烛”了，突然跑来一个小，他当然不兴。

    元植忙：“她是我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我乃苏五郎，苏元植的亲弟弟，不信你问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