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上阿凛来收拾，发现殿反复写的，是小娘很久以前写的那句“人生自古谁无死，留取丹心照汗青。”

    他死过一回，最能会这句诗的气回。

    “殿！昨晚小娘救了我的命……”阿冽冲屋里，一句没没脑的话，把李奏的笔都惊得歪了：

    “她回来了？怎么救了你？她有没有受伤？”

    “害！我没遇到小娘，是她让萧掌柜的纸铠甲，救了我的命。”

    阿冽怕他们不信，把那支飞镞箭放在桌上就开始脱衣服。

    李奏拿起箭，阿凛拿起箭杆，中间的铁珠在阿冽箭的时候就已经掉了。

    阿凛拿箭杆往阿冽上拍了一：“话不说清楚，吓到殿，罚你今天在院里跑十圈。”

    “跑就跑……殿，您看，这就是被箭的地方。”

    李奏拿起那件半袖，外面的已被穿了一个，但里面的纸方块只穿了大半，厚厚一叠纸因为四个角都订着，并没有因此散开。

    中间那个，让纸都往外翻，层层叠叠，开成了一朵。

    只需更换这一块纸方块，铠甲又能完好如初。

    洛泱跟他说过这个办法，还悄悄告诉他，那是几十年后才有的发明，到了宋朝，纸铠甲甚至比铁铠甲还要受迎。

    “我还说挑个时间和她一起到邸店去试试效果，想不到，让你抢了先。”李奏笑：

    “除了这件纸铠甲，你就没什么别的要说吗？”

    阿冽将昨天从门外跟踪开始的经过，仔仔细细说了一遍。

    “里李好古已经去查了，外也不算没收获，若我料得不错，那几个戏娘并不知真相，就算你们在顺天邸店找到她们，也无济于事。”

    等等，顺天……邸店？

    昭武九姓里可不止有“安”，还有“史”。

    粟特人史思明，当年范称帝，年号正是顺天。

    难，皇商史墨白与史思明有关系？

    李奏一豁然开朗，他和洛泱当初只知卢龙节度使杨志诚想谋反，所以，他们幽州之行，杀了杨志诚，将平庸无能的史元忠，提前推上节度使的位置。

    史元忠是史墨白的族弟，前世，他莫名其妙被牙兵推上留后位置，牙兵却又一直不服他，这就很令人遐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