非竹非

    覃隐

    这是什么字呢，父亲？

    这是什么字呀，夫君？

    当我好奇且天真烂漫地这么问的时候，说明我正于一个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写、说话都糊不清的年纪。

    而我的母亲这么问的时候，是已为人妻为人母的状态。她自然不是大字不识一个的乡野村妇，相反她是大家闺秀，浑散发着的书卷气息，以及端庄大方的气质仪态。

    当然，除开面对我父亲的时候。我用求知若渴，天真懵懂的语气这么问，而她是用一嗔糯的吴侬语在跟我父亲调，拖了好的尾音，以及婉转的声调。

    卿卿，你要学的，不如为夫晚上教？

    不要，你好讨厌

    每到这时刻，我自觉自愿从父亲上来，轻手轻脚离开，贴心地带上房门，她们的小保安。懂事极了。但不值得一声夸奖。

    在关上房门的一霎那，透过门看过去的一瞬间，书有谪仙居三个大字的画纸从书桌上飘然而落。

    这就是我的父亲母亲，他们拥有近乎完的。

    是的，完。令人称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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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我怀疑我们家或许有胡人血统，现在汉人普遍还是跽坐时，我们更习惯椅矮凳。然远离世俗已久，外界人们习如何也全然不关心。因着家坐落在一座不知名的山的山脚，底有一不知名的小山村，而我们隐居于此。

    虽地偏僻，通不便，胜在风景秀丽，山可画，就像父亲给我讲过的世外桃源。

    这样的条件，应当保持着日而作日落而息的传统劳作方式。但父亲有疾，并不壮甚至羸弱的，注定不能与黝黑壮实，野蛮俗的乡野村夫同样的力劳动，因此，我们一家靠卖字画为生。

    有人传说，覃氏一脉，世间传画作甚少，若说知名第书画世家苏氏一幅画千金，但凡附庸风雅人世皆收藏得有几幅。那么，我父亲的字画，在世数量却是以单个数为计，得一幅，值千万两黄金。

    在我对钱的数字有概念之后，十分怀疑，我认为我娘在。千万两黄金，那不是值好几亩良田，好几俊宇豪宅。他却不直接卖给富人，而是转送给穷人，只换得足够我们家一年半载的粮油米钱足矣。

    母亲也不像寻常的乡农妇她们最的事便是聚在一起磕瓜唠家常，东家西家短，动嘴又不费力，这是她们每天固定的饭后娱乐。母亲一向是不屑的，她钟上小们都不懂的古音韵律，诗词歌赋。

    在舞艺上，鉴于容貌弥补了大分不足，勉评个中等偏上。

    据说母亲未嫁父亲前，每每在宴会上起舞，都引得各家公争相前来捧场，纷纷提亲上门。这些人注意力全程集中在母亲那张得不可方的脸上，不知在舞什么。母亲有时故意不学的来，随起舞，看客也会纷纷叫好，颇有见地的举舞姿合曲的妙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