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茶代酒，敬茶以谈。

    我父亲前天去中面见圣上，赵家公嘘，圣上说他救灾有功，赏赐一把东虚昆仑尚方宝剑。那剑反银光，削铁如泥，现在就在墙上挂着，爹说我弱冠之年就送给我。

    那有什么呀，燕家二郎鼻涕，我爹去岁使关外，去了一趟西域，给我带回来好多新奇什，其中一把紫月砂壶，如针尖，底如盆，盛去的永远装不满！

    嗐，你们都算什么，龙将军的儿，我爹打了胜仗，从敌人那儿缴获装满金沙的金河带，龙颜大悦，在皇设宴摆了三天三夜，随便吃随便玩，御赐天冥九龙锁，父亲随手给了我，说是小孩玩的玩意儿

    啧啧，还是将军厉害

    那是，龙将军的名号谁不知啊，战功赫赫，护国大功臣！

    将军之一脸得意神，生那天我母亲胎梦，梦见一个神仙跟他说，你是贬落凡间的斗战胜佛，你儿是天蓬元帅

    我很没修养地笑声。

    这才被他们注意到一个其貌不扬，不对，奇丑无比的我在旁边偷听。

    喂，丑八怪，你不去那边和女生一起绣你在这里什么？

    是不是你太丑了她们都不要你啊哈哈！

    不意外地扭打在一块儿。

    一般来说，占尽风暗吃明亏的事我不，譬如他们人数之多，敌众我寡。但我那日就是一气上不去不来，非得揍几个王八解气。

    回去娘看到我上青一块紫一块，心疼得要命，悬泪泣。而我爹见到我第一句话便是：面有没有事？

    泪在眶里打转，上要掉来，我委屈，我委屈啊。面的重要都超过了我。

    挨打群殴一滴泪没掉，羞辱欺负也不觉难过，就是他这一句话，得我满腹委屈犹如滔滔江绵延不绝。

    从此以后再不会那么傻了，乖乖站在原地挨打，我都是冲上去踹一脚就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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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时过境迁，我又明白了一个理：人在对事的判断上，受丑的佐使极大。

    譬如打碎一个瓶，赵小指使是我的，只因她外表纯真可，睛大而无辜，我就平白无故挨了一顿训。很离谱。

    她哥哥跟她在季府，玩闹过程中不慎失手，将名贵瓶打翻在地，季公第一反应是封住所有人的嘴，谁敢告诉大人就把谁吊起来毒打一顿赶去。婢们都悻悻不敢开，说半个不字，他又威胁，谁要不说是丑八怪曲颐殊的，就把手坎来剁碎了喂狗。

    季大人还是发现了瓶的事，府中上众一词指认是我。找来乖巧诚实的赵姑娘当面对质，他轻而易举就相信了，并信不疑。

    起初他试图谆谆教诲，阿殊，要是你的就勇敢承认，世伯不会责罚你，撒谎不是好孩。

    不是我的我认什么认。

    我说你拿证据。

    他逐渐烦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