幸事或否

    覃隐

    我没死，醒在一间空屋里。

    房间空静谧，窗台兰草幽香，是个适合养病的好地方。

    但我原以为床边会围绕两三个婆，郎中大夫，慈眉善目的恩人，关切神问我觉如何，对我嘘寒问，现在什么都没有，留我一个人不是死是活，生了落寞。

    起在床边坐了一阵，发疼的脑侧，最要的是搞清楚现状。为谢大人的救命之恩，找个机会去与他亲自谢，最好举杯畅饮，一舒这么多天来的心中郁结。

    我走到门边，扯了扯门把手，听到厚重铁链的哐当声。

    门打不开，锁起来了，似乎还加了几层链条。

    不会吧？

    但是，人家锁我可能仅仅于安全考虑的必要，毕竟一个来路不明，份不正的人，南城也没几个人认识，他怕引狼室，是说得过去的。在将他的行为自我合理化后，我放弃了，回到床上坐着，等着人来开门。如果他们想得起的话。

    在这安静的几刻钟，我的脑海中浮现了诸如杀人狂、役劳工、囚禁分尸此类骇人听闻事迹，又安自己不会的，何至于这么倒霉，不要自己吓自己。

    到了晚上，月光从窗牖漫来，清冷得让人觉得越发孤寂，而且，肚饿呀，是真没人打算。正烦躁不安之时，门外有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。

    那人利落地拨开链和锁，如我所料，缠了不止一条。那些链条哗啦掉在地上，门被推开，来人仆役打扮，手上拎着盒，我似乎闻到了饭菜的香气。

    他把盒放在空地中央，打开盖，取一碗米饭，几碟小菜，吃吧。

    沉默的过程中，他就在旁边看着，等我吃完。

    或许借机打探一救我的大人什么况，是什么想法比较好。

    老爷说，公且安心住着，养好伤再说。

    那我何时能去拜访大人，想亲跟他一声谢。

    他仰面打了个哈欠，困泪意。

    顾不上你，曲大人正在训女儿呢。

    训女儿？为什么？

    他手撑向后：大事了。

    什么大事？不知为何，心隐隐浮起不安的觉。

    听老爷的意思，是想找个人把小嫁了。小气哭，正闹着呢。

    毕，他收拾碗筷，就要去，公早些歇息。退门槛，把门关上，锁链缠上。

    月空明几净，我却翻来覆去，既然失眠已成定局，不如好好想想接来的路怎么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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