颐殊

    猛然落空，从床榻掉到地上，吓到了婆婆。

    她听见声响，赶过来扶我，我淋漓大汗，不停息，她抚摸我的额，把汗去。

    我睁看到她，就说：“婆婆，我可能要山了。”

    她把我的脑袋抱在怀里，轻声安抚：“好孩，想通了。”

    太都过了正空，我爬起来扒了两饭，觉好了一。婆婆给我盛了在锅里的菜，问我打算什么时候动。其实我还没想好，也不知山去什么，看向窗外，尘世现在什么样，这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，已经脱离外界太久了。

    我向她打探：“婆婆你听过起死回生这回事吗？”

    她回答：“听过呀。”

    我追问：“有让人死而复生的药吗？”

    她说没有，“这类传说，都是家仙法，轻易不往外传的，更不往外。仙丹呀，灵药呀，生不老之术，都是我们小时候听得多的。听闻在东面有一座仙山，仙山上就有仙草，可以制成延寿命的药，但也只是生不老，没说死了让人复活的。”

    我问：“那这几年来，有什么人死了又复活的事吗？”

    乎意料地，她说，“有。”

    一年多以前，檀鸢惠妃暴毙亡，慕容家不能接受，要讨一个说法。几日之后，檀鸢惠妃却从神医手中死而复活，完好无损地归来。

    “当时我看老妹，正巧赶上了，我那老妹是皇妃边的嬷嬷，事发生后通知她去，我看见了，那尸碎成一块一块的。也不知什么妖法邪术，竟然拼好了。”

    死而复生这事，我是一万个不信的。原想问她是不是没死透，她说都碎成块了也不好再问。姑且她说的都是真的，那必定是谁在背后了什么手脚。

    不过想想，皇帝说不是的人，就不是，皇帝说是的人，谁敢说不是。圣上要光着在街上走，路过的人都要夸一句新衣裳好看。更别说当今朝堂，欺君罔上，浮云翳日。

    想回去，不是该回去，拯救天苍生抑或何如，而是向前推的梦不断提醒着我，发生的事都已发生，逃避也没用。我在这里，是不用，却是变相囹圄自己。人要想过好这一生，就得去面对、恨，大风大浪，风雨打。这是婆婆说的，只是我一直没想通。

    “要划大船，也要乘小舟，不要把自己困在孤岛上。”婆婆笑眯眯地帮我收拾包袱。

    她对我只有两个祝愿：往前走，往外看。

    我作别她后，独自一人启程，走上山的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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