止吧，不要再继续了。”

    覃隐

    “有时天堂和地狱就在一瞬之间呐。”

    蒋昭望着严艾远去的车叹。

    “上午还在津津乐双姝争妍，挑了，转就一得罪，得罪俩。你也是，叫你安两句，颐殊是被人嚼，秋是替你打抱不平，你倒好，一句无聊至极。这会儿好了吧？”

    我说：“是啊，昨天还在极乐天堂，今天就掉寒渊地狱。”

    “地狱觉如何？”说着边摇边往里走。

    我在台阶上坐来，静静受，夜凉如。

    八寒地狱，对有能力的人来说，想从渊爬来或许不是一件难事。

    但是我早已，万劫不复。

    严艾说她的夫人不舒服，请我来为她看诊，把完脉后我跟他说，“恭喜，你要当爹了。”

    他很兴，与翟夏川相视一笑，就兴致地要去翻诗词典籍，为孩取名。此外还要十里八乡地通知亲戚，给家里捎信。真没想到，他居然是我们这群人里最先父亲的。

    我默默收拾药箱，翟夏川命家留我吃饭，我说不了，还有病人。他说：“公还是多歇着吧，碌碌忙忙，看着心神不宁的，当心开错了药方，闹人命。”

    说了谢老伯提醒后我就离开了。我确实不打算诊，到地室，面对着一尸，盘坐，陷沉思，我该怎样达到那般品质的要求呢？像是不可能的事。

    约摸半个时辰后，我上去透透风，清亮抱着一篓书过来：“公，我找到了！”

    我随手拿起其中一本，《寒蜇夏虫录》，“收起来吧，暂时用不到了。”

    他把手掌放在耳朵旁，微微侧。

    “公你听，是什么碎掉的声音？”

    不等回答，他接着，“是心碎了。”

    我把书卷起来敲他，笑着说：“一天到晚胡说八。”

    司滉在从张灵诲回府的路上遭到刺杀，吓得他没掉半条命，在与尹辗逛园时谈到这件事，他笑着问我，隐生，你觉得会是谁呢？我说我不知。

    每次叫我去见他，尹辗都让我抓药，他带去给圣上，他说太医院的药太温，还是我的药用。他拎着封好的药包，慢慢同我走着：“圣上不适，准备命太监国。”

    不适，难是“cao劳”过度？我早前跟他说过，他可能患了一病，我称之为瘾。他问可有药医？我说没有，克制房事，调息养生。他说那就没有病。

    太晗不说遗传了老爹十成，至少继承了皇帝七分，两分放两分轻浮三分荒y无。他一张帅脸酒声，都让人觉得可惜，迎娶太妃东城孙氏后，得一献贡军伎，据说床上功夫了得，独这妖女，整日与其厮混在一起，看都不看太妃一，孙氏终日郁郁寡。但就沉溺女人这一，我没有什么资格说他。

    谌晗这个人对政事不兴趣，让人非常放心，这里的人自然是指尹辗张灵诲赵勐获一执掌大权的人。他是天生的傀儡，从小没有安放骨，不必有骨气，旁人说什么他都油盐不，更别说劝谏向上好学之言。就我所知的魏缄，曹裎，严汜远，并未将希望放在他上，他们曾将希望寄托在另一件事上，可惜功败垂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