颐殊

    李婶看见我问，“颐殊，还不去睡呀？”我坐在门前的台阶上，了肩上的披衣，“上。”我在等人。她听了，笑一笑拿着蜡烛去了，锁好院门。

    天空黑而浑浊，今晚看不到月亮。

    不久他就现在我面前，我那时抱着，趴在膝盖上，先是看到靴，再抬就看到他。我知陆府有密，连通覃宅及崇府，可能还有其他地方。玦城到是密暗室。

    他在离我几步远的地方停，静静看我，“不冷吗？”

    “这都五月份了，冷什么冷。”

    他没走近，可能是觉到了不同以往。他知他的到来不会从我这里得到积极的反馈，这是这么久以来第一次我在外面等他。

    虽然说都五月份了，但风还是会卷起院里的叶打旋儿。

    他来之前，我还忐忑，心不稳，现在已经渐渐平复来。

    有些事是该说清楚。

    他太危险，走得太远，对我太危险。从我离开覃宅看到张灵诲的家去，从我目睹一个尹辗边的人，他的暗使对他抱拳屈膝半跪来，等待听候命令。

    尹辗连边的人都肯给他，他到底是谁的人。

    从前他说的话，不代表如今，可能立场在不知不觉间改变，潜移默化。

    或者他本就是想禁锢我，卑鄙无耻地让我和他行苟且之事，跟尹辗站到同一阵营，反正目前的状况对他没有不好。反倒是我抗拒他再近一步，可能让他无从手。

    这么大的事，带着背叛的质，尹辗都没杀他，就是最好的证明。

    我气，问他：“谌辛焕给了你什么？”

    他没有想很久，带着不确定：“靠山？”

    “尹辗呢，许了你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许我条命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就为他事了？你明知他监牢我。”

    我问他，“你还想让我走吗？”

    他回答：“别走了吧，就这样好的。”

    果然。我只觉得心里苦涩。

    “我用尽全力对抗尹辗，现在还要加上你是吗？”

    他笑，“是的。”

    我心防线一决堤，但更多是不敢相信。他怎么可以，怎么可以说得这样松快。

    他不知我一直对抗的是什么吗？他不知这件事对我的意义吗？

    “你也觉得到受伤是吗？”他偏，“可有些话你说来轻轻松松，不加考虑，任自我，恣意妄为。我容忍你，你变本加厉，还继续装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连命都没还给我父亲，你凭什么报复？！”我站起来，只觉泪充斥眶，模糊视线，“是你答应我父亲不伤害我的吧？我可以伤害你，但你有承诺在先，你不可以。”

    他睫一颤，线愈。可能想说什么，被关在那闭的线之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