颐殊

    万纷错则悬诸天，众言淆则折诸圣。之初生，僭始既涵。之又生，君信谗。君如怒，庶遄沮。君如祉，庶遄已。

    谌辛焕找我去书房，他置笔，问：“你是怎么知的？”

    梦境都是过去的重蹈覆辙，如果他们重视我说的，黄栋安不至于损失这么大，赢得如此艰难，伤敌一千自损八百。

    我说北方蛮夷是草原游牧民族，自幼在草丛里生存，那片他们熟悉，地理优势大。最无奈的是，“你们往西南找二十余里，沟间有一条索，极其隐蔽，不易被发现。”

    稍顿，又：“小时候去过，靠这方式过河过山谷，有突岩石就适合扎索。”

    他没再说什么：“你去过不少地方。”

    黄夕仞这几日都来睿顼王府，拜会谌辛焕，听他们唠家常，觉是个和蔼可亲的人。兵书战报由黄夕仞带来，谌辛焕虽不领兵，她还是很乐意与他讨论切磋。

    黄栋安上一场战役之后的时隔半月，黄夕仞终于叫住我，问：“等等，你上次是蒙对的，那你说说次战役？”

    不过是将从前的兵谱打法再背一遍罢了。

    我请她将舆图与军报展开，一一指给她看，细细讲解。

    “王爷府上竟有这样的人材。”她笑了笑：“你可有兴趣同我一起研究？”

    梦境中的时间如朝逝，不知不觉过了数月之久。黄夕仞每天带我研习兵法，分析战场局势，她夸我想法新奇，我她经验丰富，彼此都有启发。后来她索将我接到她的府邸，从日升谈到日暮。

    将军府派车送我回睿顼王府，我在车上探向窗外，很想告诉她你们将军府我也是待过的，不会待不惯。但她站在夕拍拍车厢跟我别，再嘱咐车夫定要安全送到家，“王爷的人有个闪失你们担待不起。”

    我没再多言，在车上翻开今天跟她研习一整天的《尉缭》。书上尽是笔记批注，她在我的笔迹旁画上一只生气的小老虎，表示她不赞同。越看，越忍不住笑意。

    她为什么会死呢，因为什么而死呢？

    我靠在车厢上，着眉心阖目叹气。

    寄舟于江，立于船，仰观日月山天地之大。这地我不是第一次来，那次是同覃翡玉他们，最不同的是船。画舫红木铺陈，雕镌刻鹤纹的门与十六珠明月紫檀轩窗，椽、梁、皆刷有白蜡。舱焚香，金鹮釉错金博山炉，焚兜木香，观烟似仙。舱外时，黄夕仞正在舱研习兵法，专心致志，就不同我一赏景了。

    古琴乐声在岸边，与景相得益彰，听了一会儿，听不大所以然来。

    但是谌辛焕这样儒雅风的人就能说个一二，他站到我边，问：“颐殊，妅泹妺泹教了你那么久的琴曲，能听来是哪首吗？”

    他侧看我，笑笑，“是《独仙曲》，我觉得你会喜它的意境，若在了解它背后的典故后，喜更上一筹，想知吗？”

    我笑着说：“王爷请讲。”

    “你只听说过只羡鸳鸯不羡仙，大抵没有听过不羡鸳鸯只羡仙，这曲讲的是一位修仙的士，一个人逍遥自在，寄山……”

    他见我盯着他看，笑盈盈，“如此就神游了，本王白讲了。”

    “嘴一张一合的时候，朱皓齿，觉得特别引人。”歪垫颊，保持向上看的姿态，“怎么能倾倒那么多妙的话语。”

    太恶心了，但这觉太新奇了，我是说被这样对待的觉太新奇了。

    “你才是，怎么蹦那么多古怪叹，妙语连珠。”在额前轻敲一。

    你如今正视我才这么说，之前可是骂我巧语秽污词市井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