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隐蔽，没人注意到，只有一个男远远看见她侧边线条凹凸有致多看了两。但她过会儿就拿手撑，一边膝盖弯折踩地，仿佛大爷一样，不雅，实在不雅。

    不过文人客风浪惯了，假若不当女来看这姿势是十分正常的。不多时，园林里侧卧躺坐横睡的比比皆是。有人诗一首，手提酒盅倒在竹榻中间噫吁嚱诵完最后一句，周围人纷纷鼓掌叫好，称他酒鬼诗仙，醉而卧歌。有人站起来对板舞，有趣极了。

    曲甲第正吃着枣糕，见三个人从那边走来，不免看呆了，中间那人一袭白衣袍，光风霁月，仿若天人凡，以前脑袋里想象的神仙都有了形象。他见到的那人也不是生人勿近的冷冽，而是一让人亲近的柔和，仿佛他对你伸手，你愿意把命都给他。

    曲甲第呼短促了三，被这力量震慑住了，腔急速起伏，捂住心问旁边的陈玞：“你看到了吗？”

    她看见了。他越走越近，她慢慢坐起，他停在不远不近，她曲直立跪坐。曲甲第没得到她回答，就觉到她不安的绪。他不明白这拂心，难恃安的觉从何而来，大抵是旁的人周散发的戒备警惕。她垂眸向，莫名浮躁，又隐忍克制的装模样。

    她拿起方糕，又放，手移到酒盅，又没碰。她似乎在想事，曲甲第不敢打扰，默默陪她坐着，看到手游移了三次，找不到方向似的，最后终于停在晶壶上。

    她抓起旁边的珠，葱白手指握不住圆玉珠，一颗一颗让它们从手中落，落玉盘中转一圈再掉壶里，发清脆悦耳的琮琮声响。

    一颗，丁冬。两颗，丁冬。三颗，丁冬……

    陈玞忽然抬起，如梦初醒般：“小甲，收东西，换地方。”

    ……这就是你沉思那么久的结果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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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换到一相对人不是那么多的地儿，重新铺席，摆盘，这里不是宴饮友的中心，风景也稍逊，多是好友对饮相谈。旁边两名书生模样的年轻人见他们过来，拱手微笑作礼，展现善意，陈玞也微笑作礼还回去。

    不多时，那两人主动搭讪：“在李沅，”指向旁，“这位纪雍。”再拱手，“不知可问姑娘芳名？”

    陈玞回给他了，他：“我们想玩投壶，仅二人无趣，陈姑娘可有兴趣？”

    宴会友，当然就有友这一项，再者陈玞跟曲甲第坐久了也确实无聊，没有看拒绝的理由。不客气地要求先手，他们秉着君之仪的风度让给她了。

    陈玞玩这个是拳掌，跃跃试，玩了几，她跟小甲很快就领先了，李纪二人笑着自叹不如，摇自嘲：“文章写得破，游戏也不如何，竟比不过女。”

    曲甲第欠儿楞登地：“两位兄友这就说错了，你们是文章游戏都比不过女。”

    二人相视而笑，倒也不生气，随即来比作文章，诗词酒赋。大家玩到兴上，都没有认真当作比赛来比，越说越离谱，陈玞又常有奇思妙想，逗得众人捧腹不已，哈哈大笑。

    “我先去行个方便，”陈玞喝完这杯，“回来继续，你们等着啊等着。”

    李沅看她说话不拘小节，对她好又加上几分。

    真有意思。“这姑娘好玩。”他跟同伴讲。又问曲甲第：“你家小年方几何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