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，忽地改了主意。

    “为陛分忧解难，效犬之劳，乃尽臣本分。”

    想起一事，谌晗靠过去撩起他袖，“上次秋猎受的伤如何了，让朕看看。”

    覃隐急忙推拒，“破而已，不值得陛上心。”也不是真的拒绝，半推半就。

    糟心的琴声更，耳更聒噪。他看着谌晗审视他伤的模样，神柔和，温脉脉，看不一丝狠歹毒，用心险恶。

    嫉妒吗？

    那就更嫉妒一吧。

    “陛，其实还有一伤，伤在别。”他略微俯，到他耳边低语，说完便笑了。

    “等会儿朕给你送些药过来。”谌晗也笑，“不准再伤着自己。”

    覃隐有意让他留得久一，说到可开的天窗，执意叫他打开看看。帝王遇刺之险防不胜防，上方无法布控，等于将弱暴来，通常严令禁开。明知这，谌晗还是命人开了。

    天窗依鲁班书所制，采取奇门遁甲术，机关巧。侍卫在底推动横杆，齿转动，两扇木板渐渐向两旁分开，照月光，地面映满天星辉，抬望去，犹有北斗七星在窗框中。

    见到这一幕的人，无不惊叹。覃隐也有些醉了，他从座位上站起，一步一步走到月光中，仰凝望，闭上双。西风渐去，乘鹤而归，无人声阻止，亦无人侵扰拂。

    “陛，”他手提酒壶，转过，“臣，微臣，有何摘不了的星？”

    他展开手臂，宽袖自然垂落，神态颠狂又张扬，好似疯。

    “有何摸不到的天！”

    向上举起手臂，掌心环转，仿佛真的摸到了天。

    谌晗静默数息，而后大笑不止，还从未见过他这样，不复平常的克制自矜。

    覃隐痴笑着后退几步，退到方天画光外，踉跄转过，正正好与她对视上。神忽然变得很哀伤，那一丝悱恻，转瞬即逝。安篱怀疑是自己看错了。

    他回到座位，踏上台阶时扑倒在地，几人赶来扶他。谌晗摇，“你这酒量。”

    -

    他不胜杯杓，玉山倾倒，谌晗命人扶他回房歇息。

    太监搀扶他至寝房外，他剩的路要自己走，打发那人回去。小太监唯唯诺诺应了声，放了手。他一走，覃隐扶着门的手就撤，站直，也不扶着额，俨然清醒如常。

    夜风清凉，廊左右四顾都无人。他低笑了一声，笑自己也会趁醉装疯。琅仙苑的那一幕回在他脑海中，他几乎是第一就认了她，可她，盯着另一人在看。

    她看着他的神，读不，也不想去解读。他是帝王，天底多少女会用那样的神看他，她不过是其中之一，凭何要求她脱世俗，渊亭山立，独一无二。

    他又算得了什么呢，一个被帝王偏的佞臣，为人不齿。即便是佞臣，那又如何，他所能施加给帝王的影响在她之上，她也应当有艳羡他的份儿。何止艳羡，她最好是嫉妒。

    妒火中烧，烧死自己。

    他摸着门往前走了几步，越想越想笑，肆意轻狂。

    她跟他比，女人也是失败的，拿帝王的心思，不是易如反掌？

    什么狗不想凭貌得到他的青睐，成为玩，她除了貌还有其他手段吗？

    彻彻尾的失败者，抓不住男人心的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