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三章

    赵青云第二天独自登门拜访社团叔父本叔，从上午讲到中午，连午饭时间都不放过，手持刀叉挥舞着在餐桌上大力介绍地的发展前景，总算在日薄西山前撬动了老狐狸的心。

    本叔提可以，但是账怎么要算得听他的。如果新的生意开张大吉，那他要拿原始、年年分红；如果亏了就算作是借给陈天雄的借款，要日计息、本息同还。

    晚上她在办公室里将和本叔的谈话结果隔着电话告知了陈天雄，对面倒是不急，只说先吊着本叔，要不要拉他来、究竟和老东西怎么分利的事都还不着急。看这样，陈天雄是另有打算了。不过他并未详说，只是叫赵青云等他通知。

    那边刚刚收线，方婷的电话就打了来，原来是约她后天晚上去逛百货公司。赵青云一应承，又问用不用多叫几个朋友一起，那边说买包而已，不用太多人陪。

    后天两个人如约在百货公司门碰。一见面赵青云就奉承方婷材大好，今日一定要多买几件靓衫。方婷嘴上说着材一般，脸上则是了然的得意。

    赵青云乘机说些当年学校里的趣事活跃气氛，方婷读书不多，没有类似的话题可以分享，只好大谈她的“大嫂生活”，她表现得十分捧场，对方婷的优渥生活啧啧称奇。

    方婷于是又提及她和男友之间的相日常，说蒋天生为人贴、手大方，还盛赞他是一个绝世好男友。不过她谈了一会儿男友就止住了话，赵青云并不追问，话题猛地从男人到包包。

    后来她又隔着试衣间对赵青云说起欧洲的包款式多样、价格比之香港更加便宜，提起过段时间要陪男友前往荷兰观光，主动问她要不要帮忙从国外代购手表及香。

    赵青云只说目前还没有特别中意的款式，两个人边买边聊，逛到了隔店铺。谁知她在一排黑衬衫前站住就不肯再走，非要一件件地试穿，方婷一看衣服风格朴素保守大失所望、不兴趣，只说在外面坐着等她。于是赵青云放纸袋，一手搭着两三件就了试衣间。

    两人在商场里几几，提着的袋两只手都快拿不，又商量着由赵青云开车载方婷换个地方接着买。于是方婷先门等赵青云从地库开车上来，只是没等到赵青云，她就先被几个不认识的古惑仔客客气气地请走了。

    方婷被两个壮汉一左一右地劫持着上了一辆面包车，一路上手提包里的电话响个又停、停了又响，估计是赵青云开车来不见她的踪迹急着找她。只是她被人挟持着又不敢去接，只能期盼赵青云不要报警，不然明天的八卦杂志上一定少不了自己的名字。

    她被蒙着睛不知带到了哪里，只是恍惚间好像自己被拉扯着上了楼、又了一间十分空的房屋，被推搡着坐倒在一条布艺沙发上。一个充斥着汗味和烟草味的躯突然坐在她的旁边，暴地扯她蒙的布条。

    原来是那什么言挑衅自己的东星乌鸦！

    她再环顾四周，发现不仅是乌鸦，那天在元朗见过的什么笑面虎也在这里。周围一群仔稀稀拉拉地站着，似乎是人数不多，但仔细一看就会发现个个手里抄着家伙，脸上是如一辙的不怀好意的笑，跃跃试着想要走近来。

    旁边的男人穿着一件破抹布一样的针织开衫，衣服连他的都包裹不住，小麦的壮膛来。方婷心恐惧，不知他们到底要什么，只能壮着胆报上自己男友的名号：“我男朋友是洪兴的蒋天生，小心我告诉他知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