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他的酒坛相继被打开，令人更加震惊的是酒里不仅有发，还有不明的暗红块，可又不像是猪羊。

    沈大少自己都记不得到底害了多少姑娘，能记得的就有四个，他先是抢民女，再加以杀害，然后丢给张婆他们理。合刀，有的剪发，有的挖心肝，制成酒酿。剩的尸会被运送府外，一般是抛到荒郊野岭掩埋或者丢到河里。

    随着一声令，侍卫掀开最近最大的坛，酒味儿迅速弥散开来，味里没有张婆所言的果味儿，反而多了一腥味。

    苏芷涵回看向后的酒坛，忽然，“把坛都打开！”

    赵寺正举着卷宗看了三遍，直觉大快人心，看到苏芷涵时，开怀的笑，“丫，这回你可立了功了，多亏你持，不然真让这丧心病狂的畜生逍遥法外。”

    沈府的其余人等皆被押送回大理寺衙门，不过一个晚上的审讯，全都供认不讳。沈大少虽然在外闹的凶，可一到衙门里，看到审室的各刑，立问什么说什么。他不仅承认抢杀害胡玉儿，同时也承认派凶截杀胡舟。

    此案的结果才递圣听，次日早朝上，沈侍郎脱去朝服，当着君臣的面负荆请罪，痛心疾首的哭喊自己教不严，愿意领罪。圣上念其在朝贡献，罚了他一年的俸禄，禁足三月。

    苏芷涵将搜的一证以及人证全都带到赵寺正面前，张婆和两个小厮早就六神无主，兴许他们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被人找上，以为有沈家的庇护便可以为虎作伥。

    最里面的墙上布满血迹，像是有人拿一盆血往上泼洒才能留的痕迹，地上也是星星的散布着血痕。她蹲，在乌黑的血块中发现些许线。

    赵寺正看着这些骇人的东西，面如寒霜，“沈少爷，你还有何话好讲！”

    侍卫们迅速冲上去制住沈大少，将其胳膊扭到后，他越是挣扎谩骂，侍卫们手越狠，直将其拧脱了臼。

    这绝不是一个人的血，沈府涉及的命案可能不止胡玉儿一桩。

    凑近查看的侍卫突然大惊，“里面有发！”

    苏芷涵顺着响声寻过去，酒窖里码放着大大小小的酒坛，在最里面的角落中留有一空地。

    接着，苏芷涵命人拿来竹竿从坛里挑漉漉的墨发，它们团成一坨，散在地上倒分开了，每一缕细差不多，都用红绳系着。

    人证证俱在，当事人也已经承认罪状并签字画押，沈府别苑已被查封，所有涉案人员全收押大理寺地牢。同时付郎中也被削官关押，治故意包庇之罪。

    “大人，您看这里。”侍卫惊呼。

    “都是少爷吩咐我们的啊，有，有个士跟少爷说，用少女的发和心肝泡酒可以延年益寿，时间久了可以生不老。所以，所以才到搜罗贫家女，先糟蹋了人家，再一刀毙命。”张婆缩着脖全都代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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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往日选中的目标都是毫无背景的老百姓，唯独胡玉儿家里相对富裕，有个开粮铺的爹。也正是因为如此，胡舟不相信自己女儿死于意外，想要往上告，成了沈大少的心大患，这才派人杀了胡舟。

    沈大少杀猪一般的叫喊着，被押去的过程中还在挣扎，“你们不能办我！我爹是当朝侍郎！”

是有酒窖了。”

    沈大少咬着牙，一脚踹到张婆上，狠声骂，“我养你们什么吃的！吃里扒外的东西！”

    侍卫提着灯笼在前走，苏芷涵随后走石阶。天气仍旧天寒地冻，酒窖里更是冷的能结冰。墙上凝结着冰晶，唯有一传来珠滴答滴答的声响。

    婆大惊，赶忙否认，可是为时晚矣，苏芷涵已经即刻派侍卫去沈府酒窖行搜寻。这个地方只有张婆和两个小厮会来，其余人等是从来不许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