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一坐。”

    屏风后，女形影影绰绰，只闻衣的窸窣声。

    “公既来，就是贵客，哪有待客不周的理。”

    白栀从屏风后来时，已然褪去白衣，换上火红的胡服，苏随着扭动的腰肢摇摆起舞，引人遐思。

    今日的还是一曲胡舞。

    苏芷涵望着白栀轻盈灵动的影继续回想李芸环的话，女形，显瘦，白衣，听不到走路的声音。

    若是走路悄无声息，不是习武就是会舞，所以她才把目标锁在白栀上。也许还有其他舞姬有可能，但白栀的舞步与众不同，比其他舞姬都要轻。

    一舞结束，苏芷涵照常鼓掌称赞，一番寒暄之后，忽然，“白栀姑娘来兰茵阁之前是在哪里？”

    白栀跪坐在旁，照例斟酒，“回公，家从洛城外来，因父母双亡，走投无路，恰巧兰茵阁老板收留，便在此习舞谋生。”

    听上去完全没有纰漏。

    苏芷涵接过酒杯，未再问，而是给白栀讲了一个故事，正是杨府二十多年前的事。

    白栀听着，神如常，手上不忘布菜，等她讲完了才开，“大人是怀疑是杨府二小回来复仇了？”

    “猜测而已，白栀姑娘以为呢？”

    白栀颔首，“家一介女，只知习舞讨好客人，哪里有什么见解，公觉得是，那必然就是了。”

    苏芷涵饮着酒，像闲来聊天一样，“其实我可以会她的心。”

    白栀酒壶的手一顿，继而笑，“公如何能会的？”

    “因为我也曾被家人舍弃过。”

    白栀看着苏芷涵变得淡漠的神，忽然一愣，“公……也被舍弃过吗？”

    “嗯，我十岁的时候跟随家中回老家省亲，遇上贼横行。我们被其围困，逃跑时无人顾我安危，于是留我落在那些匪寇手中。”

    苏芷涵回忆着，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，绪不见起伏。

    白栀愣愣，“后来呢？”

    “后来，幸得好心人相救，我才得以脱险。”苏芷涵笑笑，“之后我就知人还是得靠自己才成。”

    白栀喃喃自语，“是啊，还是得靠自己。”而后，她又，“公难不是嫡？”

    “是，但我娘亲不在了。”苏芷涵仰饮一杯酒，“我也不知她去了哪里，有人说她和别的男人跑了，但是我不信。”

    白栀的中似有动容，而后她低继续倒酒，“没想到公也是有坎坷之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