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家老太太厉害得很，再说我也确实累了。”

    他重孝，应该是逝者的儿：“我们家还有一段距离，你们拿这么多东西，坐托车吧。”

    “泉镇凤凰村，一位老大爷昨晚去世，遗已经运回老家，灵棚也搭好了，丧主需要一支六人乐队和哭灵人，法事的士和晚上的演他们已经请好了班。”

    “阿旭！”丧主喊。

    “你真不了？嗓不是恢复了吗？”

    “我？”

    陆梨开车载团队过江，到泉镇，又往山里开了半个多小时，抵达凤凰村。白圈已经摆到村，丧主领着几个晚辈来接亲戚和客人。

    李四哥沉默片刻后叹气：“这行的都不容易，早退了也好。”

    休养的这段时间她也考虑过，职业哭灵人，真的累了，趁这个机会急勇退也没什么，但是福寿堂她舍不得关，李四哥的乐队，朱的歌舞团，民间士，还有零零散散的乐手、歌手、风先生，都在福寿堂挂名接生意，要是突然关了门，恐怕不好代。

    那几个青年也孝，大概已经载过不少客，疲惫心烦，脸多少有麻木，其中一个背对着烟，匆忙之间望去，从圆圆小小的后视镜里瞥到他漂亮的眉，陆梨片刻走神。

    李四哥见托只有四辆：“女同志坐，我们慢慢走。”

    “以后有单都给淑兰，晓妮也要抓时间练习，不然忙不过来。”

    “村里的路太窄了，汽车不去。”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上前打招呼：“陆老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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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时淑兰接到了电话。

    李四哥说：“你坐后备箱。”

    磊磊问：“那福寿堂还开吗？”

    “诶，你好。”

    最后一单，就当对哭灵生涯的告别吧。

    磊磊拖着音响跑得飞快：“加上我！”

    霍旭西没理会，从后视镜里可以看见他优越的颌线，嘴里咬着烟，一副死样。

    陆梨查看时间，扬声招呼：“行，打起神，收拾东西准备过去。”说着了谢晓妮：“你也一起去。”

    陆梨缓缓眨了眨，随即，笑说：“开呀，怎么不开。”

    说着指向石桥边的几个青年。

    后备箱堆放音响设备和乐丧服，正好还能一人。

    陆梨心想怎么会有人得那么致的同时……透一欠打的气质？

    磊磊问：“兰呢？”

    “我负责摄像。”

    她琢磨一宿，次日去店里，午乐队的人和学徒谢晓妮都在，陆梨向他们宣布自己不再哭灵。

    “你好，福寿堂……是，哭灵和乐队都有，价格据人数和时间分不同档次……嗯我们老板她……”

    刚坐稳，车“嗡”地冲去，好家伙，一个惯让她优雅尽失。

    过桥，沿着快要涸的塘，石里满青苔，拐过村，后面全是土路，磕磕绊绊，又窄，托开得又快，颠得人像随时会掉去摔个狗吃屎。

    陆梨直翻白，看来了，外婆肯定给了他钱，两人在这儿演戏呢。

 “四七二十八，就在明年了，要什么调整？”

    陆梨痛裂。

    小妮不大愿地“哦”了声。

    他们脸放松来。

    “比如转业啊，结婚生，都算。”

    回家的路上老太太不停念叨：“听见没有？十年不顺呐，十年。你要再不改行不结婚，可能一个变故就是我死啦！我才七十岁，怎么可以死？！”

    淑兰投来为难的表，陆梨思忖片刻，示意。

    嘀咕的当，提着包往石桥走，淑兰和谢晓妮已经上了另外两辆托，那个叫阿旭的咬着烟发动引擎，陆梨抬跨上后座，将行李包放在两人中间，双手抓住后面的尾架，保持端正仪态，陆老师嘛。

    他扭过来扫了，置若罔闻，甩甩手里的打火机，可能快没油了，好几次才把烟燃，然后他再次打量众人，不耐地促：“喂，快，走不走？！”

    磊磊炸：“靠，怎么又是我！”

    “嗯，来了小半个月，总不能一直纸上谈兵吧，跟去现场看看。”

    还有，这人怎么好像有熟？

    “那九个人，车里坐不。”

    “大哥，”陆梨凑上前，在他耳朵后面喊：“慢儿行吗？注意安全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