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了，才：“回府罢。”

    江寄月回家时，正撞见沈母从她的屋里来，手里还抱着一床棉被。

    江寄月慌了：“娘，你在什么？”

    沈母：“哪有夫妻同一屋檐还要分床睡的理，今后都不许了。”

    江寄月：“知涯应酬时吃酒吃多了，他怕睡时碍着我，这才分床的，等过两日酒局少了，自然就不分了。”

    她上手想把棉被抱回去，但沈母躲开了，到底是辈，江寄月不好抢，只能地看着棉被被沈母抱了别屋。

    沈母：“都成了亲，了夫妻，还怕碍着这个碍着那个的，又不是客人这般客气什么！知涯要有话，我同他讲，真的是，不知我还盼着抱孙吗？这事，光女人想可不够，男人也得力啊。”

    江寄月无措地站着，不知该怎么办。

    好像自从江左杨去世后，她总是无措着不知该怎么办。

    沈母说江左杨是沈家的恩人，她又何尝不是江寄月的？

    香积山事后，众人随群鸟散尽，唯恐跑慢就受牵连，是沈母陪着她殓了江左杨的尸，陪她守夜，陪她扶灵。在她孤苦伶仃、无可去的时候，又收留了她。

    其实如果沈母只是收她为女儿，江寄月心里也会好受很多。

    可偏偏，江左杨的恩让沈母觉得，仅仅是收个女儿太轻，对不住江左杨，于是非要沈知涯娶她。

    而这用儿前程还恩的法，又在地凌迟着江寄月的良心，让她的愧疚日复一日加，也让她觉得无论是沈母还是沈知涯，她注定对不住，无论怎样都会辜负一个，可不辜负了哪一个，都只会让她的歉意更。

    所以，她想了两年，还是不知该怎么办，只能先无措着。

    沈知涯回来时，江寄月已经熄灯睡了，但她并没有睡着，侧着可以听到沈知涯沉重的脚步声停在了廊檐，然后被沈母叫了屋，她闭上，认命般叹气。

    她并不愿听，可她依然忍不住竖着耳朵去听外面的动静，连风野草的声音她都听去了，却仍旧听不到隔屋的谈声。

    无论如何，沈母的声音没有大起来就是件好事，只是不知今晚沈知涯是怎么安抚住沈母的，毕竟她看起来，是非要江寄月生个孩不可了。

    江寄月僵直地躺在床上，胡思想着。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，沈知涯推开房门来，他手里托着一盏油灯，卧室又小，所以很快看清那唯一的一床被整整齐齐叠放在床侧，江寄月翻了几件裙衫盖在上，躺在最里面。

    沈知涯想到晚间一即过的冰凉，蹙了蹙眉：“盖上被，明日着凉，娘又要说我没有照顾好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