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是丰县啊。

    江寄月愣住了。

    荀引鹤淡淡：“臣在香积山辩学，叨扰过江先生十几日，于于理都该问一声，那时陛宵衣旰，既然江先生那儿没问题，臣便不想打扰。”

也没有多想，加上那几年忙得我时常夜宿文渊阁，于是疏漏了。”

    明明在那之前, 他们已经解开心结, 打算好好携手共度余生了。

    真是丰县，那该多好啊……

    他看向江寄月：“盯上你，大约是因为你是江左杨的女儿。不过你放心，此事朕已经了死命令，不准让人再提，也绝不能现在供词案卷之中，除却审案的官员与朕、叔衡，便没有人再知晓了，你的名声是保住了的。”

    江寄月：“臣妇谢过陛。”

    他瞧过来的神充满了嘲讽：“对吧？”

    沈知涯是喜江寄月的, 若不然, 他成亲后大可毫无负担地与江寄月圆房，而不用去考虑日后和离后，她不好找婆家的事。

    何况文帝字句里，都是对江左杨的惋惜, 也亲承认因为江左杨，会尽可能重用他的学生, 换而言之，其实他本不需要什么荀引鹤, 只要与江寄月维护好关系, 沉得住气在任上番政绩来, 要升迁也是很容易的事。

    所以，江寄月现在的心轻松了许多，连文帝金玉言都承认江左杨的无辜，那么恢复江左杨的名誉也应该是指日可待的，她也无需依靠荀引鹤，毕竟若是文帝了命令，荀引鹤作为臣是不敢不从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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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文帝：“你可知这次被派去祁县的是谁？凌颂

    怎么会是丰县呢？

    文帝诧异：“你还去信问了？朕怎不知？”

    荀引鹤望着沈知涯白了的脸, 淡淡一笑：“是林为达成目的，哄骗沈知涯说朝廷外放他去祁县。这样听途说的消息, 幸好我们状元郎聪慧, 一个字都没信。”

    至于沈知涯后悔的那些，对于她来说早就不重要了。此应是相守，你若无我便休。到底是去祁县还是丰县，都不重要，江寄月只需记得一，那就是为了自己，沈知涯是真的能放弃她，那就足够???了。

    江左杨又在信里说他行事冲动，不考虑两家之间的门

    文帝：“祁县那儿况特殊，需得一个铁面无私，能吃得苦的能人去降伏，你各方面都不合适。林这样骗你，大约还是因为江左杨，陶都景还在时，他就反对过变法，还说陶都景是香积山书院来的，不，但当年朕心意已绝，他为人猾，于是不在明面上反对，只暗地里些手脚。”

    若非外放祁县这件事, 既毁他前程，又会害他的命，他是绝不会这样对不起江寄月的。

    简单的两个字, 恍若袖中箭，扎得沈知涯心疼到滴血。

    而沈知涯所想的那些，若是被江寄月知了，她也只会冷笑，借罢了，不是祁县，也会是别的东西，等哪天沈知涯觉得她又碍事或者有利可图了，还会毫不犹豫把她推去的。

    实则是他去信求亲，被江左杨拒了个彻底，他有些难以释怀，更没法把信给文帝看，让文帝亲看他初次暗恋的失败。

    沈知涯的声音都在颤抖, 看着荀引鹤的笑容，只觉目眩。

    文帝也很困惑：“什么祁县？从来都是丰县, 没有什么祁县。”

    沈知涯的脑袋糟糟的，只知一颗心被悔不当初的绪折磨得不成样了。

    “是，是啊。”他笑着，却像哭一样难看，他僵地坐着，本不敢看侧江寄月的表。

    正这样想着，便听文帝：“你不用谢朕，该谢叔衡才是，执意要恢复江先生的名誉的是他，说要启用江先生学生的也是他。”

    她此时心也很复杂，原本以为是无妄之灾，可没想到背后有如此牵扯，而江左杨从不和她说这些，她甚至都不知江左杨给文帝写过信，与荀引鹤也有书信来往。

    可是看看现在, 一堆好牌让他打得稀烂, 他不仅永远失去了人, 也失去了官场上最可靠的依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