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了最后，这颗心连都不起来了，仅此罢了。”

    在江左杨与他娓娓来时, 荀引鹤沉着神思，似乎听得很认真, 但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总会现文帝用火剔烛火时如影般刻的廓形影, 渐渐的，他面上的每肌理都在荀引鹤的脑海里变得清晰起来。

    在那个蓝天白云似乎都想穿过的书房里，荀引鹤突然懂得了当时文帝的绪。

    原来他在悲伤。

    荀引鹤谢过江左杨走书房, 书院并不大，他没走两步就看到了江寄月，今天那个让人厌烦的沈知涯并不在, 她一个人在树看书, 现在是书看到一半嫌烦了，采了草在编手环。

    荀引鹤犹豫了瞬还是走了过去, 他并不大懂该怎样与女郎，但江寄月喜看书, 谈书的话，他还是有话题可以聊的。

    还没等他想好该怎样自然地开, 江寄月察觉到有影覆盖来, 便抬了, 见是他, 抿嘴笑了, ：“先生。”

    荀引鹤面淡然地应了声, 实则迎上江寄月清澈目光的瞬间, 他的心就慌张地起来。

    他想, 如果边有江寄月，那么对于他来说, 江左杨担心的心脏不会动的那事大抵一辈都不会发生的。

    荀引鹤轻咳了声, 掩饰住心里的慌, 然后才：“你在看什么书？”

    的。

    好在江寄月没有嫌弃，还放环，拿起书给他看封：“是《牡丹亭》。”

    荀引鹤结结实实地愣住了。

    莫说在规矩很大的荀家了，就是在上京随便一略有富余的家里，都不会让女孩看这样容易移了的y/词艳曲，结果江寄月不仅看，还看得如此光明正大，书院的人来来往往，似乎也没觉得不对。

    荀引鹤问得很委婉：“你喜这书吗？”

    如果换成别人，他绝对已经毫不留面地缴书，然后板着脸训斥了。

    江寄月：“喜啊。”

    她没有察觉荀引鹤???的异样，当真觉得他是来探讨书籍的，说得很大方：“我尤其那段‘原来姹紫嫣红开遍，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，良辰景奈何天，赏心乐事谁家院’。”

    荀引鹤沉默了会儿，继续委婉：“那是因为杜丽娘思了。”

    江寄月却笑，直白得让荀引鹤哑然失语：“她想郎君了。诗经里说‘窈窕淑女，君好逑’，那么女郎想郎君，也无可厚非了，饮男女，也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