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只是一场意外。”荀老太太这样说，却到底没再说什么。

    江寄月便在这说不清不明的气氛里结束了她的认亲。

    早膳是男女分开来吃的, 总能等到这一时刻，荀引鹤离开, 需要她独自面对这陌生的环境。

    她着自己放松来, 不要用依赖的目光追着荀引鹤，那只会显得她怯懦又没用。

    女眷们都到次间用膳，还未等分座次, 荀老太太便向她招手：“老二媳妇过来，坐到我边上来。”

    那是左手第一个位置，荀大谢氏的脚步一顿, 改往后退了两步, 给江寄月让位来，江寄月踌躇了, 还是过去了，等她落了座后, 其余人才坐了来。

    荀家的座次是严格照辈分来的，她坐了大的位置, 大便坐去右手第一位, 郗氏挨着江寄月, 然后依次是她们的三个女儿。

    江寄月记得很清楚, 大房嗣丰厚些, 不过也才两个女儿并一个儿, 并不挑, 荀引鹤的况不用多说, 便是三房目前也只得一个庶的姑娘。

    荀家嫡支这脉的嗣似乎少了些。

    大家无声地用了膳，桌上只有碗碟碰撞的轻微声响, 除却连伺候的丫鬟咳嗽声都不闻, 江寄月却能受到有许多从四面八方来的目光在悄悄打量她, 忖度她的举止是否合乎规矩。

    自然是不符合的，大家的姑娘的每一个举动都在方寸之间，还带着从容婉转，使得举止十分优雅，值得被欣赏，而对于江寄月来说，夹菜就是夹菜，喝粥就是喝粥，这些举动除了满足自己的需求外，并没有多余的意义。

    一顿饭忐忑地吃完，几人才刚走回正堂便见荀引鹤坐在那吃茶，荀老太太讶：“这样快就回来了？”

    荀引鹤起：“她新嫁来，对府里还不熟悉，想趁着儿在府里这几日，带她多走走。”

    荀老太太沉了，没把江寄月留来立规矩，：“回去吧，刚新婚，小夫妻之间确实焦不离孟，孟不离焦。”

    于是江寄月便随着荀引鹤走了上房，江寄月当真是了的气，荀引鹤注意到了，笑问她：“怎么这样张？”

    江寄月：“你家规矩是真的当上天，我还有些不适宜。”

    荀引鹤纠正：“是我们家。”

    江寄月：“好吧，是我们家。”

    她其实有些不大愿意承认荀府是个家，这儿的规矩重，没有家的自在，这里的人都心事重重的，望过来的每视线都带着审视与探究，一也没有家人的亲与善意，江寄月觉得称呼荀府为家，是对家的一玷污。

    荀引鹤：“早上见了那么多人，有什么想问的？”

    江寄月：“你如何知我正好有事要问你？快些回我们的院离去，说人坏话可不兴在外说的。”

    江寄月刚想拉着荀引鹤跑起来，可很快又意识到这儿是哪，才刚起的脚步又慢了来，荀引鹤瞥见：“想跑就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