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嫡母抱不了孩的理。”

    荀淑贞养到八岁，只跟着文姨娘，没见过郗氏，究竟谁是她的母亲，荀淑贞自然清楚，没理就因为份的差别，她就抛开生她养她的文姨娘不认了。

    何况孩，她又是在郗氏刚经历了丧之痛时被领回来的，那些被郗氏隐藏得很好的厌恶仇恨，她都有所察觉，因此在她心里，郗氏就是要把她从母亲边抢走的坏女人，于是还没等郗氏靠近，她立刻就哭闹起来。

    那声音可真是大，几乎要把屋掀了起来，只听得荀老太太不满地皱眉，两个也受不住地移开了目光。

    郗氏尴尬又无辜地站着，看着荀老太太，似乎在说，你也看到了，不是我不要抱她，是她不要我抱，至于为何府这么多时日了，还不让我亲近，这其中缘由，我反正也近不了她的，你别问我。

    荀老太太见那哭闹总也止不住，动了气：“伺候三姑娘的婢呢？怎么连个姑娘都哄不住？”

    文姨娘急得满大汗，怎么哄，荀淑贞都不理会她，只在她怀里哭着要和她回家，还说着什么‘坏女人才不是我的娘’，文姨娘见荀老太太耐心耗尽，快要发怒了。

    江寄月便是在此时与荀引鹤了屋，原本快要凝固的氛围因为她稍许动了些，可也没有任何的变化，不过是多两个人看她被叱责，掌嘴罢了，文姨娘抱着荀淑贞绝望地闭上了。

    见到了二儿，荀老太太在发怒边缘的绪才稍加平缓来，等儿与儿媳请过安，都坐了，她还多问了两句可用过午膳，午膳吃了什么。

    荀引鹤都答了。

    荀老太太，又：“新妇刚府，该时常来上房走动，熟悉府事务，往后我也好把中馈慢慢给她。”

    郗???氏不惹地瞥了江寄月，江寄月没说话，是荀引鹤替她答的：“闲暇时儿会多陪她过来的。”

    竟然护得这样，怕府里的人把她吃了似的，郗氏了手，越发觉得孩的哭闹声疼难忍，她刚想借着三房主母的份训几句话，便听江寄月笑：“三姑娘哭了这样久，累不累，渴不渴啊？”

    很温婉，很和气的语气，重是没有居临的教与命令，而是平等地对话，荀淑贞的哭声便停了，她八岁了，不是听不懂人话。

    江寄月笑：“若是渴了，让姨娘喂你盏茶嗓，难为三姑娘年纪小小，声量确实大，声音也好听，若是好好学些歌艺，便是响遏行云，余音绕梁三日也不能绝。”

    荀淑贞在文姨娘怀里小声说：“娘亲歌声很好听，她可以教我的。”她抬起脸，却猝不及防被文姨娘掐了一，文姨娘那张脸臊得抬不起。

    妾也有多多样的，良妾更面，可惜文姨娘不是，她原是歌姬。

    江寄月却：“是吗？文人墨客常拿宋词谱曲，东坡之词旷达疏放，易安之词婉约典雅，稼轩之词豪放悲愤，都是上佳的词曲，姨娘唱于三姑娘听，既是开蒙，又能教她唱歌，还是潜移默化影响她乐观忠君，欣赏生活，一举三得，才是词里见文章呢。”

    文姨娘的眉舒展开来，她从前便多是伴着文人游湖，那些酸腐文人谱了曲，便要听她唱，文人诵唱是风雅，她唱却是卖风，是贱，让她在府里总也抬不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