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。”

    他这话说得很有余地，荀引鹤真实的想法是，江寄月怎么可以因为两个不相的人的事而不理他，也不让他碰呢？他便不如这些阿猫阿狗重要吗？所有人的事她都可以上心，偏他的事就可以往后撇了，是不是？

    但其实这个想法也是被冲昏了脑才有的，江寄月若真的不对他上心，也不会在还没办法全然接受他弑父的事的时候，担心他被发现而被以极刑。

    可是平素的荀引鹤能够有这样的机，但此时的荀引鹤便不能了，他只是觉得不平与委屈。

    而这样的不平与委屈落在江寄月里，到的除了匪夷所思外也只有匪夷所思了，她：“那可是三条人命，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？你是没有见过大嫂死气沉沉的样，还是没有注意到简贞、梦贞两妹被养成了什么？”

    荀引鹤：“梨湘苑里自有仆妇，无论是我还是娘，都过令，让她们死命拦着大哥死手，否则她们母女三人早被打死了。”

    江寄月瞪大：“还有呢？”

    荀引鹤：“也曾命人送去好药。”

    江寄月不可思议极了：“没了吗？”

    荀引鹤：“你还要我如何？让大哥不动手吗？他最是郁积，成日除了喝酒，睡觉，便是打妻女，你要他不动手，除非让他彻底废在床上。说得难听，大哥是个需要坐椅才能行动的废，但凡大嫂气些，都不至于把她和两个女儿害成这样，可是你也看到了现在是个什么光

    景，即使大哥已经残废了，大嫂仍旧反抗不了他。”

    江寄月：“你的意思是，这还是大嫂活该了？”

    荀引鹤：“人只有自救，别人才能救得了她。荀简贞就得很好，若没有我暗中相助，你以为凭借她一个小姑娘是怎么把那些药分散带来，还没在府里引起任何的关注的？”

    江寄月有些茫然：“让她药害死自己的父亲，就是你认为的自救方式吗？可是如果最开始，在大哥打她们的时候，你给她们另外安排院住，那些委屈她们就不必受，大姑娘也不会被养成这样的。”

    荀引鹤：“荀府没有这样的先例，父亲不会允许的。”

    他平淡地说着最残忍的话：“生活不都是这样吗？不孝乃是十恶之一，是写了律法之中，父亲责打孩，可减罪，孩若伤害了父亲，却要从重罚。所以她们又能怎么办？官府去不了，哪怕告成了个不轻不重的罪，在别人里，她们还是不孝，而在家里，若她们真这样了，父亲只会认为她们今日敢忤逆父亲，明日就敢忤逆他，她们更别想落个好。大嫂如果敢与大哥和离，可能还是条路，可是她害怕丢脸，更不敢提。你觉得我冷漠，可是就算我想帮，又让我从何帮起呢？”

    江寄月喃喃：“不正常，你们都不正常……”

    荀引鹤：“错了，卿卿，对于这个世来说，最不正常的其实是你和岳父。我在山上才十天，便听你不十次地指责过岳父酗酒，还常常与他辩驳争理，这事是在山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，所谓孝顺，最要的还是个‘顺’字。”

    江寄月：“你以后会不会这样对待我的孩？”

    荀引鹤纠正：“是我们的孩，卿卿，我不会这样对待他的，我从小在那样的环境里大，受够了那样的苦，难还能忍心再让他吃一次不成？”

    他说得真意切，可江寄月却不敢再相信他的话了，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庆幸，还好，她还未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