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了一天，楚怀贤往邹太医家里来。事先打听过邹太医这一天不当值，楚怀贤也觉得在他家里好说话些。

    邹太医住在梁王府上不远，楚怀贤经过时，往梁王府前那条街看看。看不来什么端倪来，径直打来到邹太医家。

    “在家不在？”喜儿去喊门，两扇木门中，可见门一株紫槿树。楚怀贤来：“我闻到了药香，想来应该在家。”邹太医不在家中，谁人这个。

    邹太医一路小跑着来：“来了来了，原来是公，快请里面。”楚怀贤丢缰给喜儿，把这小院先评上几句：“你一年俸银不少，怎么不个大些的院。这里虽好，在背巷里。”

    “俸银怎么够用，一年只够半年。”邹太医说过，喜儿系上来，笑问他：“好大气，半年你喝的什么风？”邹太医抚须笑着：“半年就只靠各的娘娘们赏赐，再就是公的赏赐了。”

    喜儿听明白了：“你这老油嘴儿，怕公不给你钱？”楚怀贤没有掌住，笑了一声对喜儿：“给他。”

    小小黑漆匣到邹太医手上，邹太医谢过陪笑：“公要的药，已经制好在房中。”楚怀贤随他来看那药，五、六寸的青瓷瓶里，倒来足有三十几粒。楚怀贤没有说话，喜儿先问了：“就这些？”

    上万两的银，就只有这几粒药。喜儿带着的疑惑对邹太医看去，邹太医有成竹地：“这里所用药材俱已呈给公看过药方，只有这些不会错。”

    白的蜡散落在小盘里，楚怀贤拿起一粒来开，里面的是清香扑鼻的红药。“收起来吧。”楚怀贤随手丢来，邹太医又：“这是中的古药方，几位娘娘都在用，不仅是能保命，也能滋养。”

    楚怀贤答应一声，邹太医收起药，装起来到喜儿手上。小僮送上茶来，邹太医亲手给楚怀贤呈上，再：“听说少夫人，还在看张太医？”楚怀贤接过那茶在手上，对邹太医偏一偏脸儿：“你这药，可影响有？”

    “不影响，只有好的。公不信，要了差错，只来找我。”邹太医满面笑，把双手互握了正要抬起来，楚怀贤抬一抬手止住：“还没有，我只是问问。”把手中茶喝了一，是清香满。说一声：“好，”楚怀贤似自已对自己说话：“这样瘦，哪里能有？”

    邹太医是医生，当然是知楚少夫人是什么样的骨儿。见楚怀贤说来，邹太医很是认真的宽他：“少夫人只要能饮，这病就无妨。”要知林小初，是自己钻了角尖儿，然后堆在心里，饮上就吃不去。

    “如你所说，我就放心了。”楚怀贤其实并不放心，不过见邹太医面上极是认真，打心里有一半儿相信他这话不假，还有一半就是自己告诉自己，医生都说了，当然是对的。

    拿了药门，走在街上熙熙攘攘人中，喜儿：“公，这药，有这么贵吗？”就全是人参、鹿茸，也不能贵成这样吧。楚怀贤叹气：“再贵些又如何？”喜儿不说话了。公此时钱能买小初的命，他都是愿意的。

    小初的病有这么严重？喜儿说过，立即在心里“呸呸”几声，这是少夫人，又小初小初地喊她了。前浮现的，是小初以前说话不让人的时候。自从成了亲，喜儿少见过小初，他就是心里不敢相信，这么样一个心里有成算的人，应该自己能排解。怎么能突然病得这么狠？